“闭上你那狗嘴,这小疯子,真是胡来!”
史召明撅了吴钩一脚,一方面,他为这几人回来感到开心,另一方面,又等了杨泽风十余日,人还是没回来,他有了些担忧。
吴钩挨了一脚,脸色嘿嘿笑了笑,转头就在马屁股上来一巴掌:
“这马羸弱,体窄耳小,就像主人朝鲜人一般,实在是不堪一击,怪不得倭奴能长驱直,想训出来,估计费劲。”
原来这几人回来的时候,日本人的马抢不来,索性直接到村里抢了朝鲜人的马。
反正当时几人的装束还是倭寇模样,做起来这种事是毫无忌惮。
不过就算不是倭寇装束,像吴钩这种杀良冒功习惯了的辽东边兵,杀几个朝鲜人,抢点马回来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当下有了这些人头,史召明带着几人回去,完全可以被记上一功,但他觉得,还是再等等小风子,便把人头销制好,
汪七已经回到了汪中兰身边,诉说了平壤城内发生的事情,她微微点头,道:
“这安州城内尚未造变,就已经成了这番惨状,这朝鲜军当真不堪一击。”
“是啊,这几个辽人虽跋扈粗俗,却当真个不怕死,杀起倭奴来毫不含糊,亦有可敬之处。”
“倘若平壤城内那人能安然逃出,才算得真本事。”
……
杨泽风打了数日的野,好在生存能力拉满,这些日子虽然没粮,倒也不至于饿死。
他每日都不会在相同的地方过夜,偌大的平壤城,凭他的本事,只要想躲,还真没人能找到他。
但他也发现了,想要再次去对小西行长动手,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本来想趁着会以为他混在出城的粮草中的时候,摸到小西行长的住宅中,但他勘察后还是放弃了,戒备实在太严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想办法出城,可这小西行长真是发了狠,城门看的甚严,城中巡逻的人也不少。
他抬头看向天空,一只大鸟儿正在飞过平壤城的上空,只见一支箭矢“嗖”的划过天空,鸟儿痛叫一声,掉落下来。
地上的足轻兴奋的叫了几声,仿佛是在欢呼今晚能够吃上肉,小野木乡公恶狠狠的斥责了几声,走过去拎起死鸟,走向武士的那一圈。
杨泽风笑着摇了摇头,翻到民房的房梁上,当起梁上君子,准备休息。
次日清晨,城内响起来阵阵的喊声。
“明国人,我们阁下要和你们皇上和谈,现在出来,饶你不死,且送归明境!”
杨泽风睡的很香,打了个哈欠,心道:这小西行长,看来这些日子睡得不好,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揪出来。
他转念一想,就算如果什么也不干的话,牵扯了敌人这么多精力。
等在这里住到李如松率军攻城,这群绷太紧的日本人肯定会败的更快。
不过他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抿了抿溃疡的口腔,觉得自己有营养不良的前兆了。
还是划不来!得出去补充营养,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和谈?看来大明第一忽悠沈惟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