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昏暗的屋子里只有盏油灯微弱地亮着。
那微不足道的光芒也仅仅将神龛上擦得光的滑祖宗牌位照亮。
“儿,你平常不似这般,是有何心事吗?”
面对母亲的询问李想也只好开脱道:
“无事,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罢了”
李想可不敢把心里面的想法告诉他母亲,毕竟没任何用。
“你便和娘好好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想的回答并没有让李母有些心安,反而又紧追不放地问道。
“你这般大小,也该成家了”
“只是娘这些年来一个人忙这忙那的,头昏了忘了这大事,你可不要怪娘”
“赶明个,我托村头秀姐姐问了看村子里有哪家合适的姑娘”
面对自家娘亲担心,李想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急忙回绝道:“不是娘,你莫要操心这些”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想像你巢哥儿那般,去读书?”
“。。。。”
听到母亲的询问李想沉默了
李想张了张嘴巴半响,依旧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他表哥考试应举这件事。
而在李母的眼中便是默认了,只是孩子懂事不好直说。
“想读便去读吧,今天娘后面又找了那个先生谈了谈了谈”
“他在你舅舅家当私塾老师呢,其余的事你不用操心”
“娘你知道那姓洪的先生叫甚名吗?”
李想没有直接回答他娘,而是又提了一个问题。
李母有些不解,疑惑道:“怎么了?”
“没,就问问”
“尊姓洪名秀全籍贯暂且没问”
‘得,果然’
李想转而又问道“娘,咱家里还有没啥姓宋的亲戚”
“没有,你问这干嘛”
“就想打听打听,无事”
“别插话,那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李母又赶忙问道。
“什么怎么想的?娘,你的意思是让我拜那个洪先生为师,跟他学习?”
“为娘是这个意思,况且你也18岁了,娘一个妇道人家多痴愚,这些事娘不懂,还得你自己打算”
听到母亲的话李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天地君亲师,貌似老师也算在九族之内’
‘娘唉,你可知要我拜的是天王’
‘唉’
‘不过虱子多了不咬身了’
‘况且自己迫切需要学习这个时代的知识来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
‘以自己这个家境,根本没余资供自己去别处学习’
‘再者,自己可以跟着那便宜表哥学习,在期间说不能阻止他考科举或者帮他考上’
‘所以综合下来拜师,似乎是利大于弊’
想到此处李想又开口询问道:“唉,娘这可以吗?”
“有何不可的,那先生衣着古怪,但从谈吐看来想必是极好的人。再加上你是去舅舅家读书,你无需担忧这些”
“家里虽然没有多少钱,但对你那素未蒙面的舅舅来说,算不得什么”
“可是过久就农忙了”
李想又担忧的问道,毕竟在古代,读书可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且不说买书学习应举赶考钱财的耗费是巨大的
就单单丧失一个青壮年劳动力,就不是一个普通农家负担得起。
再加上,这个家除他外只有他母亲一人,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李母闻言谈谈地笑着摇摇头,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