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头歌,她让我背汤头歌……”
女大学生言语里满是哀怨。
周文猛一哆嗦。
心说丈母娘这也太狠了吧。
“按说,你正在上学,是要专心……”
“姓周的,你闭嘴!”
张子琪发狠:“今晚再不让我看到你,我能让你后悔一辈子,信不信?”
“别!”周文忙阻止。
看来是憋坏了。
他想了想,说:
“晚上你那屋的窗户别关……”
李妙妙狠掐男人:
“你不要命了,那可是三楼!”
“李妙妙,你闭嘴!”张子琪在电话里威胁道:“今天这账我给你慢慢算。”
李妙妙抢过电话:“摔死了咋办?”
“那你说咋办?”
“晚上我也回。”
“想得美。”
李妙妙无奈道:
“好歹也得给他顺根绳儿吧。”
张子琪道:“我也能。”
李妙妙问:
“你能找到绳儿吗?就算能找到,屋里放根绳儿你妈难道会看不见?”
张子琪悟了:
“是哦,那……你早点回来啊。”
李妙妙:“啥你你的,喊姐。”
张子琪无比爽快的喊:“姐。”
李妙妙精心打扮了下,两人在十点多小十一点赶到谢家,谢书华和他丈夫带着一个五岁小男孩儿接待了他们。
昨天迎新会上,周文特意问了人。
所以,准备得很是充分。
李妙妙给小男孩儿准备了一把柯洛克仿真玩具手枪外加一辆军车做礼物,喜欢得小男孩阿姨阿姨的叫个不停,依偎在漂亮阿姨怀里再也不愿离开,妈妈叫都不理人,气得谢书华大骂他男人,说男孩像爸爸,养成这样都怪他。
谢书华丈夫是个企划,看着文职彬彬的,脾气还好,连老婆的无端怪罪都全盘手下。周文看他可怜,想帮一把,于是就小声嘟囔道:“不是都说外甥像舅吗?”李妙妙扑哧笑了。
谢书华没好气:“哪个舅,你吗?”
“啊?”周文一愣。
谢书华丈夫笑着解释道:
“你姐是独生女。”
周文也笑,说:
“我说这孩子咋和我这么对脾气。”
一屋子人都笑。
李妙妙说:“姐,瞧见没,这就是个顺杆儿爬的货,不能给他好脸儿。”
谢书华打趣:
“他就是这样把你骗到手的?”
“可不。”
李妙妙道:“看着膈应,就拿跟棍儿去敲他,没想到人家顺杆儿爬来就缠手上了,咋都甩不脱,唉,愁死人。”
于是又笑。
谢家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组成的家庭,夫妻俩人都是外来绿城读书,毕业后租房工作,而后买房定居的。
周文说:
“所以如今我就步了姐的后尘。”
“你比姐有本事得多,若非有你大哥帮衬,姐没可能这么早就定居的。”
周文随棍儿就上:
“要不咱是姐弟俩呢,我也是趁了媳妇儿的光,否则说不定现在还靠那两百块钱挣命呢。”见谢书华疑惑,周文就把去年裸辞的事儿说了,“那时我走出公司大门,摸遍兜里只剩两百块,宿舍要退,工作无着落,愁死人。”
“后来呢?”谢书华关心的问。
“后来裤衩一声,天上掉下来个大美女,正好落到怀里,你说寸不寸。”
谢书华丈夫愕然,说:“兄弟,还得是你,就兄弟这本事,天下可去。”
周文忽觉这位大哥也是个妙人。
吃饭的时候,谢书华说绿城办事处现在的业绩并不理想,加上竞品跟得又紧,尽俩月甚至还有了下滑的趋势。
截止目前,总部已经派员督导过多次了,若再无明显改善,上官啸位置怕是不稳,让周文早作准备,以防万一。
“目标很高吗?”他问。
“三百多小四百万吧,有时候会更多点,但最高没超过四百五,达成率通常在八成左右徘徊,大半年了都。”
周文心算了下,觉得差不多。
他恍惚记得,二〇〇五年,康厂绿城办事处的实际业绩数据也就五百万。
他琢磨了会儿,问道:“谢姐,若真如你说那样,办事处会是谁接手?”
谢书华摇头,说:“绿城本地合适的一个没有,大概率会直接空降。”
“哦……”周文了然了。
“回头我去调研下,可能的话努把力,上官老大人还是不错的,能力又强,想是被某些客观原因约束住了。”
“就你?”谢书华不信。
周文笑,“谢姐,有些人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比如我,你且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