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铸一个金梦吧,构铸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周文这样说。
新单位办公地方在健康路,也就是金水路西段,过了文化路不远就是。
距离张建国说那川府牛肉面不远。
那里有两座绿城有名的写字楼,隶属明辉物业,康厂是大公司,自然要挑好地方办公,上官啸轻描淡写说:“你若出差,绝对和那卖雪饼的住不到一个楼里,这就是咱的档次。”
他说那“卖雪饼的”,就是旺旺。
也是湾湾企业。
一袋八十四克的雪饼,卖五块钱。
传说是用八粒儿米做成的。
其实康厂另外一家公司也在附近,他们卖饼干,也有雪饼,二斤装的一小箱雪饼市场卖到四十块钱,也挺黑的。
不只文人相轻,商场也相轻。
尤其还是竞争对手的时候。
“我怕是要晚两天才能上班。”
“哦?”上官啸疑惑,“有变故?”
周文没猜错,上官啸不是普通的业务代表,是康厂绿城办事处负责人。
正科级。科级上面就是处级。
大陆的人在康厂内部最高只能做到处级,那是天花板,再往上全是正宗的湾湾人,他们在大陆工作拿两份工资。
湾湾一份,大陆一份。
周文初入职,定岗业务代表,月薪一千八,出差补贴住宿两百餐补八十。
一切凭票,实报实销。
“我在这边没住处,需要先租房,节前发生了些事,忘记了住的问题。”
“噢……是这样啊……”
上官啸想了想,问:“钱宽裕吗。”
周文说:“还成。”
“卫生路出去南阳路口有套房子,新修的小区,刚装修,两室一厅,家具电器齐全,就是租金有些小贵。”
距离倒不远,走路不超过十分钟,前世周文那里做过活动的,不陌生。
“租金多少?”
“五百五,押一付三。”他说。
“租了。”
“看来你真不缺钱,不去看看?”
“信任第一,工作为重。”
周文估摸着那房子必与上官啸有关,租了这房子,加上入职介绍人这一身份,他已经是妥妥的上官系人马。
好处很大,风险也有。
但他不在乎那些未知职场风险。
李妙妙听说周文租到了房子,欣喜的上门查验,并亲自承担了洒扫整理添置被褥洗漱生活用品等的职责,像布置自己婚房一般用心,事无巨细,亲自操刀;所有用品,一律就高。
张子琪本也想来,但被母亲禁足了。
理由是开学在即,要收心。
女大学生心里有鬼,不敢跟母亲硬抗,只得屈服,不过难免电话遥控,搞得李妙妙不胜其烦,嘟囔着谁是大丫鬟呀,一个通房的小妾,竟敢指挥起大房来了,没道理嘛。
电话里张子琪听道,怼她道:“你一个没工作的闲人,跑跑腿儿又怎么了,我都没计较你算计我那事儿呢。”
这事儿没办法反驳。
春节前,李妙妙从原单位辞职了。
她原本就是找个事儿做打发时间,如今有了周文这个大玩具,还要开店,餐饮那边也有很多账陆续要收,老常那边的账也要查,无论身心事业皆处于极为充实状态,工作自然就没必要再做了。
不过,张子琪既然说到算计,李妙妙就颇有微词了:“我说得不对吗?”她继续追问道:“你就说舒服不舒服吧?”
“可你没说会那么疼呀,我都哭了呀李妙妙,你个黑心肠的小狐狸精。”
“谁让你那么急的嘛。”
“我哪里急了。”张子琪电话里辩解,“是他一下子就上来了,人家都懵了,脑子还没转圈儿就那样了,跟中箭一样,疼死我了,李妙妙,我恨你。”
李妙妙大为不解:
“可他挺温柔的呀,真不多疼。”
关于这个问题,俩丫头其实已经讨论交流多次了,至今也没能搞明白。
差不多快成悬案了都。
于是各执一词,争执到现在。
“反正我不管。”张子琪表态:“窗帘就要用我说的那种,大不了我花钱。”
“呐,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
“那我们接着讨论碗的问题……”
周文不知道,家里俩女人正在为碗碟窗帘斤斤计较,他正参加入职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