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开,李妙妙上车,才说:
“那钱不是收完了嘛,我来把琪子的那份儿给她,人家最近冷落她太多,顺便过来弥补下,你不要多想啊。”
“我多想个屁,你俩能搞啥。”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一说就往那边想,周文,你得追求进步了呀。”
插科打诨说了几句,李妙妙问:
“你看到芳子了?”
“我停车操场那边等你,听到他们在不远处说话,秦芳卿应该挺重视那黄波,但黄波好像拿秦芳卿当提款机,有财色兼收的意思,好在她比较警惕,守住了某些底线,目前似乎还没得逞……”
接着,周文把具体详情说了,
“人渣!”李妙妙大骂。
“这回非搞死他不可。”
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
“琪子总说你是渣男,其实她不是那样认为的,你不要多想哈。”
“我才不会多想呢。”
周文体贴的说道:“大约跟初识那次的经历有关呗,不过是个有关特殊记忆的符号而已,我还能不清楚?”
“就是纪念的意思呗。”李妙妙吃醋。
周文这时才知道说多了,忙道:
“你可不能多想哈,没特殊意义,我们从没有在私下见过面的,再说了,我的事从来不瞒你,你知道的。”
李妙妙叹气,“琪子其实没说错,你要是渣,也是那种渣中极品。”
“李妙妙,还能不能讲讲理。”
“唉……”李妙妙不说话了。
“咋了?”他问。
“你今天不对劲儿呀。”
“先开车,向东,走一零七,去森林公园那边,我想去那边看看。”
“听你的。”
周文启动骑车,打方向盘,出了学校大门,随后进入金水路东行而去。
对于汽车来说,森林公园并不远,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此时的森林公园附近还都是耕地,村民种植不少葡萄等果木,显得莽莽苍苍,与原野无异。
到一出林子边缘,李妙妙出声:
“开进去。”
在一处河边的大树下停了车,李妙妙忽的伏在男人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妈最近总给我说剧团里的那点事儿,说男女那事,说爱情,说婚姻,说成人的世界里,这些都是分开的,要我学会分开去想,要我遇事想开点,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说这是个男人的世界,说女人要学会妥协……蚊子,你说男人为什么非要那样呀,我,我,蚊子,我不要长大呀,呜……”
周文大约明白是为什么了。
应该是张建国那句话引起李妙妙产生了不好联想,想通了她妈苟云儿为什么要给她说那些东西,继而联想到了自身,看自家男人短短时间内事业就有了些许气象,前途似乎光明,于是就对未来产生了一些不好的猜想……结合起来,大约就是“悔叫夫婿觅封侯”的感受吧。
周文自问:自己能守得住吗?
其它应该能,但男女这事儿吧,有底线不随便他能做到,守身如玉做不到。
若情况一直如前世那样,上班、买房、娶妻、生子那个路径走下去,做一辈子的打工人,或许他能,但重生一回,自然不会依寻那样轨迹,只前瞻性这一条,哪怕躺平,他的财富也会成长到一定高度……要知道,人的欲望会随着财富和权力的提升而增加的呀……
人性,是根本控制不住的。
财富提升了,认知不相应提升,不按规律办事,一定会守不住财富的。
会跌落。
所以,除非夫妻努力工作,每年挣个十万二十万的慢慢过稳定日子,没时间,没精力,没条件去考虑多余的事,否则,一切都会滑向那个注定的方向。
亦或如先烈们那样,身怀家国,有更高的人生理想去支撑人生价值实现,否则,财富增长道一定程度,都会变。
男女都一样,除非被对方制约。
无疑,李妙妙是制约不了周文的。
能制约他的女人也不多。
更何况,在某个层面上,也没有女人会去制约,她们本就是那个层面的产物,早就明白,爱情只是理想,是精神层面的追求,与社会生活是两个逻辑。
男女事、爱情、婚姻,三者各自独立的,相关而又不相关,完全融合是完美状态,现实社会不存在完美的东西。
苟云儿在帮闺女提升认知,为未来做准备,李妙妙在经历认知强行被提升的痛苦,不愿意接受而又不得不接受。
所以,她彷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