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习惯,饭桌上是不谈事情的。
苟云儿亲自下厨,做了一餐好饭款待准女婿。李乾坤酒桌上发力,想灌倒抢劫犯以雪心头之愤,不想周文已今非昔比,不是一个“年轻”所能尽述的,尽管那李乾坤久经战阵,自诩酒海里泡大的,仍毫无争议地败于女婿之手。
纵然老骥伏枥,奈何有人进化了呀,遭遇怪物一样的非人,实非战之罪。
“唉!我爸酒量似乎下降了呀。”某个漏风小棉袄猫哭耗子,洋洋得意。
苟云儿看看自己不中用的男人,叹了口气,都溜桌子下面了,再责备就显得有些不仁道了,人家是真尽力了呀。
“他还是不是你爹呀,瞎得意个啥,还不搭把手帮我扶你爸进去?”
周文忙道:“我来我来。”
在丈母娘苟云儿无比惊愕的注视下,周文伸手捞起老丈人,顺手就是一公主抱,平端着就往卧室的方向去了。
“这……还是不是人呀?”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李妙妙炫男人没够,得意忘形之下,不小心就说秃噜了嘴,“你女婿一只手就能把人家提起来呢,”说着还比划了下,“就这样,并着我的腿……呃……”
苟云儿脸上那叫一个精彩!
“死妮子!”
骂了一句,匆匆往卧室方向去了,心里不住的嘀咕,竟玩得那样的花吗?
周文安置好老丈人,从卧室里面出来的时候,李妙妙的小脑袋仍然扎在沙发上的抱枕堆里,还没好意思出来呢。
“咋了,你醉了?没喝几杯呀?”
“你死开。”小女人闷哼道。
“啊?”
周文莫名其妙,“我惹你了?”
“死远点,讨厌。”
苟云儿这时从卧室里出来,脸上红云未褪,一见李妙妙模样,就了然了。
“别管她,疯妮子!”
在沙发上坐了,重新端起丈母娘的架子,清咳了下,说:“听妙妙说,你最近在忙着拜访客户?哦,就是那些买你那些食谱的人。”
“是有这个想法。”
周文正襟危坐,老实回答:“不过才刚开始,接下来半个来月,我计划主要就忙这个,毕竟人家花了钱,还都是亲朋故旧,乡里乡亲的,不好让人家白费了力气,那样怕不好。”
“哦?详细说说。”
苟云儿饮了口茶,意态极悠闲。
周文暗叹,丈母娘还真是个奇人。天生丽质,造物主钟爱,岁月在她脸上身上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一点也不显老,可更让人费解的是,她一个豫剧名角,却死心塌的下嫁给一城市农民……多年来一直踏踏实实地过着小日子。
至少在前世他离开李家之前,人家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逸事,奇哉怪哉。
不是周文小人,实是苟云儿所处行业特殊呀,才子佳人,卿卿我我,由舞台而生活,实在是太容易了生事儿了。
“怎么,不好回答?”苟云儿问。
言罢还嗔了毛脚女婿一眼,心里却极得意,看来,老娘果然还不老呀。
她是唱戏的,玩的就是眼神儿,哪里还会看不出来周文发呆的原因嘛。
周文忙收摄心神,重新正襟危坐。
“实在对不起,阿姨太有气质,周文少历世事,一不小心就走神儿了。”
苟云儿心里暗叹,果然!
怪不得妙妙毫无抗拒之力,是个女人碰到这样男人,怕是都难收拾。碰到个注定桃花缠身的男人,还这么的会做人,品性……似乎也不错,自家闺女的未来堪忧呀,怕是要麻烦。
唉!要不要提前开导她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