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霜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她现在已经对这种父子沟通方式见怪不怪,但还是劝道:“莫要与主公着急,有话慢慢说!”
张士诚这一打岔,张皓也正常过来,云淡风轻道:“看你家公子三招斩那张老匹夫于马下!”
张皓走出门外,一脸泰然自若,还优雅地向张士诚行了个礼,说道:“父亲来此何事?”
张士诚多年的私盐贩子,做生意那是行家里手,没想到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今天在那逆子这块栽了跟头,虽然是刘夫人横插了一杠子,但还是让张士诚的心里老大不舒服,这一天处理军事政务都有些无精打采。
整天都在生闷气的张士诚一天心不在焉,刚听到属下汇报,说二公子在平治大街买东西和一小贩起了纷争,差点打了起来。而争执的原因就是“一文钱”。听了这个消息的张士诚顿时容光焕发,一听说张皓回府,就马上杀来兴师问罪。
张士诚含恨而来,看到张皓,指着张皓就喷起来:“你这厮不当人子,为了区区一文钱,竟然在平治大街与人争执一个时辰,百姓争相围观,短短时间就被在高邮传的沸沸扬扬,被引为笑柄,实乃张士诚奇耻大辱,我王府的尊严何存?我朝廷的尊严何在?你这厮败坏我张士诚的名声,还不速速跪下,家法伺候!”
张皓抹了一把满脸的唾沫星子,傲然道:“我张皓一不欺男霸女,二不鱼肉乡里,就是我用充满诚挚的话语,让那厮认识到“让利一文”的好处,这又何错之有?”
现在张皓依然对孔襄有极深的怨念,但是说归说,闹归闹,这事闹的再凶也就是一文钱的事情,但是的确丢脸。
“再说了,老张你想想,现在新朝初建,民心未定,一个王府二公子在街上为了一文钱和人争执一个时辰,说明了啥,说明王府从上到下,人人简朴节约,更说明父亲您是一心为民,人人称颂的贤王呀?”
张士诚摸了摸短髯,竟然点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又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兴师问罪的,说道:“那值当为了一文钱吗?你就不能多砍一点,让王府成为高邮的笑柄!”
张皓想起那惨绝人寰的砍价之旅,含恨道:“那厮油盐不进,可能是孩儿砍价能力有限,这个一文钱已经费了我三寸不烂之舌,关键还没有砍下来。”
突然张皓又想到了什么,神经质地说道:我系渣渣辉,系兄弟就和我一起砍他!”
搞得张士诚一阵莫名其妙。
张士城犹自强硬道:“那你为一文钱之事,搞得高邮人尽皆知,必须要罚!狠狠的罚!”张士诚想揍张皓的执念很深。
张皓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老张你想想,孩儿现在在百姓心里是个什么人,那是横行乡里,只知耍横斗狠的“混世魔王”,如今就要担此“安彩大使”的重担,百姓如何信服?百姓买了彩票之后,中奖后如何确信能拿到该得的奖金?”
“现在这事一旦传开,二公子为了一文钱尚且和那厮诚恳交流,“以理服人”,那安济彩票的奖金的发放自然也不在话下。”
“再想下,安彩刚刚成立,百姓们都不知道安济彩票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借着这个热度,小道消息四起,“震惊!王府二公子贫苦,竟为一文钱与卖货小哥砍价一个时辰,这背后究竟隐藏了王府怎样的故事?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贫穷的无奈还是王府矛盾的爆发,想了解幕后真相,请关注第一届安济彩票开奖的大会!”
张士诚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这对王府有啥好处呢?”
张皓“恨爹不成钢”,说道:“对王府没有好处,对你有啊,这么小道消息一出,这热度就来了,流量就有了,流量懂不懂?”
“有了流量,那就能()
变现,这安彩生意就会一炮而红,我们才能分钱不是?王府只用一点微不足道的名声,换来了一堆一堆的金山。”
张士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如果能赚钱,让张士诚去拿个手绢到青楼当老鸨,估计张士诚都要思考一下可行性,实在是穷怕了呀!
张皓继续道:“为了父亲的千秋大业,儿子这区区虚名算得了什么,作为精神损失费,希望能把今后的月例涨到二十两,聊以慰藉下孩儿内心这万千点的伤害!”
一听要涨钱,张士诚顿时敏感起来,自顾自地边走边说:“这潘元绍汇报说今日班师汇报,怎么还不见踪影,难道中间又出现了什么事故,朝堂内真是千头万绪,你们哥俩什么时候能撑点门面……”
说着越走越快,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