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些都被那名婴孩吸收了,可以想象得到他一旦成长起来,未来将会有多么的恐怖!
许幼娘震惊道:“以数十万修士的血肉为根基,他难道想造出一具能成圣的肉身?这个疯子!”
曹师师看着血茧中的婴孩,道:“那具身体并未诞生出神魂,的确是个不错的容器。”
曹寻兴奋的大笑道:“我的新肉身是不是很完美?多亏了你,幼娘,我的好夫人!”
“若是没有你的玄天涅盘丹,我还下不了这个决心!现在不仅我的道伤能够治好了,我还有了全新的肉身!”
曹寻癫狂的笑道:“等你们也成了我的养分,那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这次我曹寻一定会踏出那一步,成为圣人!”
血海还在快速上涨,已经到血罩三分之二的位置了,距离陆云川三人已经不足五丈了。
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曹师师皱了皱眉,用余光扫了眼陆云川,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现在还不肯将圣器借出?
陆云川看着下方的那个血茧,心想能不能把他弄到手,给自己当个分身用……
看着逐渐上涨的血水,许幼娘心里也有点急,这两位怎么都不说话啊,不会是忘了眼前的局面还很危险吧。
终于,腥臭的血海此刻距离三人已经不足一丈了,约莫再过半刻钟,就会将几人淹没。
眼看血海愈来愈近,可陆云川还没有开口的打算,曹师师只能无奈道:“道友可愿借圣器一用?”
陆云川干脆回道:“可以。”
“呃……”曹师师愣了愣,她没想到陆云川答应得这么干脆,本以为还要让她立古誓或者其它呢,毕竟这关乎一件圣器。
许幼娘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陆云川居然没提其它的要求,这一点也不像这个小王八蛋的作风啊……
曹师师忍不住道:“你就不怕我抢走圣器,反过来杀人灭口?”
陆云川道:“若是别人的话,自然是信不过的,但曹仙子的话,我还是愿意相信的。”
曹师师也不知道这人凭什么这么信任自己,这可是圣器欸!是她都会心动的东西!
换成曹师师的话,她是绝对不会什么也不做的,就将圣器交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这人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有恃无恐,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抢走圣器……曹师师心中默默想着。
许幼娘顿时有些不爽,掐了掐陆云川的手背,这里除了陆云川和曹师师外,就只有她这个“别人”了。
而陆云川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摆明了信不过她嘛!
亏她和陆云川亲密无间,掏心掏肺的睡了那么久,居然还不如一个初次见面的外人!
陆云川果然是个王八蛋!
陆云川当然不是不信任许幼娘,他早就把许幼娘当成是自己人了,谁知道许幼娘的心理和身体一样敏感……
曹师师瞥了眼许幼娘的小动作,旋即伸出了带着白丝手套的右手,能隐约看见白丝下凝如白玉的肌肤。
陆云川将绝念剑从识海中移到气府,假装是一直蕴养在气府中的,随后绝念剑化为一道灵光,从气府中飞了出来。
曹师师伸手就要抓向剑柄,绝念剑下意识的就要反击,圣器有灵,它以认主,自然不愿再被让人握住。
陆云川连忙与绝念剑沟通,压下了它的反抗之意,最终它才不情不愿的落入曹师师手中。
曹师师刚握住剑柄,整个人的气场便陡然转变了,那股冰冷的感觉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剑势。
曹师师的眸光中也散发着凌厉之意,她用抬起剑尖点向灵力屏障,将其加固一番,随后道:“十息之内,我便还你。”
说完,曹师师便瞬身而出,一袭白袍的冲向了下方的汹涌血海。
曹寻此刻只剩一颗头颅漂浮在血海中,他顿时激动道:“妹妹,你改变主意了?可是愿意做我的道侣了?”
曹师师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之色,将体内汹涌的灵力注入了剑身中,顿时,一股凌厉刺骨的剑意充斥在天地间。
天地间仿佛悬挂了无数柄灵剑,强大的剑意使血雨顿时消散了,下方汹涌的血海逐渐平息下来了,不再继续上涨。
海面漂浮着的那些白骨更是接连“咔嚓”破碎,表面布满了裂纹。
曹寻也被这股剑意震住了,双目死死盯着绝念剑,低吼道:“圣器?!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眼看大事将成,他就要血祭成功,获得一具潜力强大的肉身,今后重新开始,怎能容忍变故的发生。
“轰!”
平静的血海突然掀起的万丈巨浪,夹杂着无数具白骨轰然撞向曹师师。
一头千丈血龙仰天咆哮,而后撕裂虚空,如雷霆般冲天而起,直接扑杀向曹师师。
血幕之下,上千道血矛迅速凝聚而成,如利剑般齐鸣而落,同时刺向了空中那道白色的身影。
只是在一瞬间,曹寻就发动了他最强的攻势,而他仅剩的那颗脑袋正飞速的逃向那具还在孕育中的身体。
“快啊!快啊!”曹寻神情迫切,一颗脑袋飞了格外之快,他迫不及待的想到血茧旁,然后卷着那具肉身迅速逃走。
面对手持圣器的曹师师,他根本就没有半点胜算,更何况还是已经将一身修为,血肉都献祭了。
此刻他能做的就是逃!虽然那具肉身还不完美,但也总比死了好!
眼看血茧就在眼前,距离自己不到一丈的距离,曹寻眼中顿时绽放出兴奋之色。
“有圣器又如何!等老子逃走,再血祭一场完善肉身,服下玄天涅盘丹,彻底的改头换面,到时……”
就在曹寻的头颅将要触碰到血茧之时,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下来。
一道剑芒仿佛从远古而来,带着恐怖的剑意搅碎了万丈血海,斩灭了千丈血龙,将血矛彻底粉碎。
最终,剑芒摧枯拉朽的斩向了曹寻的头颅,将其斩成了两半,这一刻,仿佛苍穹都被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