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之后,赵河沉声道:“此法虽妙,但是却绝不能实施。风玄的绝技,神乎其神,依我看,就算他能将我们所射出的暗器全部给打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而一旦我们的行为真的激怒了他,他也直接以这绝技射杀我们,我们绝难活命。”
他自然是不想跟风玄搏命的,实在不行,最后大不了杀几个樊家人给他赔罪。但若是一起对他施展暗器,就算能成功将他杀死,他肯定也可让他们所有人垫背。其实,这也是很多人内心的想法,只是现在未到绝境,他们不想表现出来而已。而他们现在能做的事,就是尽力阻止有人招来风玄的杀招。因此,他的观点一出,立马有不少人出声附和。
中年男子不置可否,询问道:“今日一战,我见他身上被我们创伤数十处。我想,既然我们能伤到他,那么是否可以在兵刃上萃些毒?”赵河立马回答道:“此法也行不通,他第一次来时,我们在庄园外布下密集的机关陷阱,其中就有不少毒烟毒雾毒气,而且这些毒物都是我们苦心搜集来的天下至毒之物,然而他却不受丝毫影响。可见,他根本不惧毒素,而且十有八九还是个绝顶的用毒高手。”
中年男子问道:“是否是他闭气使毒素未能侵入他的躯体?”赵河说道:“不可能,他进庄园时不说,可能可以封闭呼吸甚至全身气孔。但他逃跑之时,可说是油尽灯枯,这种状态下根本无法闭气。而且,当时他身上密布伤口,根本无法封闭以抵挡毒素入体。这就只有两个解释,那就是他百毒不侵或者精于解毒。”
中年男子沉默,再无话可说,暗叹天下怎会有这样的怪胎。没有师承却有惊天的武功,出身贫寒,连好一点的药材估计都没见过却能不惧天下至毒。风玄虽可胡诌身份欺骗刘芸芯及其家人,但是他们这些出身天导上师门下的人对他的出身可是一清二楚,知道他一无师承,二无奇遇,三未用过什么好东西。也是因此,他们对他的成就才更加的钦佩,若不是已出了个天导上师,他们都想投入他门下,奉他为尊了。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好一会儿之后,樊荣才沉声问道:“诸位若是没有更好的主意,我倒觉得可以一试汤大侠的法子,我们做好防御就是。”中年男子问道:“如何防御?难道真将全身用铁甲包裹起来?”
樊荣说道:“这倒是不必,我们护住要害就是,比如头、颈、胸,至于其他地方,就算是被他击中,也无大碍,修养几日就可痊愈。”赵河轻哼一声,说道:“你说得倒是轻松,你怎知他全力爆发下,铁砂的穿透力有多强?不知铁砂的穿透力,又怎能确保准备的铁甲足够抵挡?再说,他万一也有萃毒的铁砂呢?以他抵御毒素的能力,制练毒药的能力肯定也是极强。”
樊荣一想起樊奇莫名其妙殒命,然后尸体快速化成一滩脓水的事,也不得不承认风玄用毒本领之强。不过他自然不会将樊奇尸体化作脓水之事说给这些人知道,而是反驳道:“赵师兄多虑了,此人手握绝技,指哪打哪,又何须在铁砂上萃毒,这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至于他全力爆发下铁砂的穿透力,这就更好办了,他或许力量足够大,但是铁砂的承受力却是有限,碰撞足够猛烈时,铁砂必然碎裂。”
众人皆觉有理,赵河也无法反驳,只好沉默,中年男子却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性命攸关,我们不得不做好万全准备,樊贤侄你先去准备护具,准备好后我们试一试再决定是否按照你和汤兄的计策行事。”
众人虽无法反驳樊荣的观点,但是却也不会轻易同意。尤其是新来的二十多位高手,他们不同于赵河等人出身小家族,忠心于新朝廷。他们都是顶级门阀出身,怀揣家族使命而来,想要借机覆灭樊家和大兴李家,至少要将两家的实力削掉七八成,这样他们才好在大兴城占据一席之地。
有此考量,他们就算想要除去风玄这个大患,即使认为樊荣和汤姓老者的计策能成功,也该是在樊、李两家被削弱之后再行实施,又怎会现在就答应下来?何况樊荣所说的法子能否防住风玄的铁砂还尚未可知,他们又怎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