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闻言,轻轻抿了抿嘴唇,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发出一声轻笑。
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庆帝对宫典轻轻挥手,唤来侯公公。
侯公公小心翼翼地走到庆帝身旁,等待他的吩咐。
“你让太子在寝宫外等候,再去把老二和老四,还有范闲和林相都叫来。”
“老奴遵旨。”
侯公公躬身倒退出殿外。
没过多久,李承瑞和二皇子先后到来。
三人在庆帝寝宫外的露天楼台,席地对坐。
三人相视一眼,一言不发。
侯公公躬身来到庆帝面前。
“陛下,林相和范闲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侯公公把二人带领至庆帝面前,退到一旁。
林若甫与范闲躬身行礼,庆帝抬手示意,不必拘礼。
一时间,五人全部聚集于此。
庆帝环视一周,“人都在这儿了,你们今日就把话说开了。”
几人中无一人接话。
庆帝转头望向林若甫,对侯公公吩咐道:“给林相赐座看茶。”
他刚准备转身回到寝宫看戏。
范闲见众人都是坐着,只有他一人站着,呼喊道:“陛下,那我呢?”
庆帝侧头看向范闲,“你?随意。”
说罢,便起身回到寝宫,冷眼旁观看着这里的一切。
太子缓缓起身,走到林若甫身前,轻身一拜。
“监察院瞧过尸体,林珙死于高手剑下,但凶手却非一人。当所有人看到剑伤,必然会联想到二哥门下谢必安。”
李承瑞漠然一笑,“太子此言句句在理,细细一想确有可能。”
林若甫坐在凳子上,仔细听着太子的分析,眉头微蹙。
“依太子的意思?”
太子瞥了一眼李承瑞,摆了摆手。
“各位不必着急,请听我细说。”
“京都内外,四弟门下高手众多,哪怕派出三五个高手,用剑杀死林珙,再栽赃他人,想必应是十分容易吧?”
这两人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不过又一想,这太子似乎真有两下子,真被他蒙对了。
他没急着反驳,倒是想看看太子下面说。
“想必大家都知道,林珙策划牛栏街刺杀案。程巨树当时险些杀死范闲。四弟为得到范闲手中的内库,得到他的支持,所以才杀死林珙。”
太子言语中带着些许急躁。
此时太子无论以何种理由,他必须要把谋杀林珙的罪名,扣在李承瑞的头上。
刺杀林珙的罪名一旦坐实,林若甫必然不死不休,但是李承瑞应是无缘帝位。
范闲却有些不乐意,“太子殿下,这事我可不知道。”
李承瑞冷笑一声,目光冷淡地看着太子,“太子是储君,说你知道,你就得知道。”
“只是想问问咱们这位储君。此次林珙何时出城,出城为何,我又如何得知?”
李承瑞此言一出,太子心中怒火四起,他不顾一切后果,迫切说出心中猜测。
“林珙出城当然是为了杀范闲!而当时你刚好在叶家,应是收到他出城消息,这才命令门下截杀林珙!”
李承瑞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此事,我当真不知。”
话锋一转,犀利指出问题的关键,“倒是太子,你为何对林珙动向了如指掌?”
一时间,太子有些语塞,心中一片慌乱。
而二皇子之前一直在一旁看戏,他此时却不得不开口帮助太子。
“四弟既然能养那么多高手作为护卫,恐怕在城外再养几个不为人知的剑术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反正主角还有一位没登场,闲着也是无聊。
这场戏中,哪怕这俩人再怎么栽赃他,也是无所谓。
于是,他假意配合着两人。
当陈萍萍到场后,才是正戏,现在庆帝想看的是,三个儿子相互泼脏水的游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