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为什么这么冷?”于谦罗敲了敲看不见的壳子:“外面普通的水，透过这玩意就会降温吗？”
没什么材料可以辅助推理，于谦罗也无意纠结，几秒后就放弃了。
“也罢，先试试能不能把这壳打破。”
于谦罗提起三分力气，一道金辉从无到有，在他左手处越发耀眼。随后他力劈而下，刺目金辉一冲而过。
然，如叹息之墙伫立于此，金辉瞬息即逝，不可视之壁毫无波动。
于谦罗也不气馁，故技重施，打算用七分力气再试一次。
“先生，请住手罢。”
意外的，一道讯息传入他的脑海。
于谦罗停止蓄力，看向传来讯息的方向。
一条……长着翅膀的人鱼?
“塞壬?”
“是。那是人类对我们的称呼。”
“啊……原来如此。”
于谦罗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异类，看她精雕细琢的五官，光滑细腻的皮肤，光可鉴人的长发，被宝蓝色鳞片包裹的修长身体。确实很有魅力……但也仅限于此。
“真令人惋惜，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的。”
“此话怎讲？”
“人类神话中对塞壬的美貌极尽溢美之词，使得我也生出不切实际的期待来。”于谦罗叹息:“若你不出现，我尽可以往塞壬这壳子里填充无限美好的幻想，使其超越实在，成为梦的载体。”
“……”
“现在你出现在我面前，一切幻想都破灭了，只剩下平庸的现实美。”
“是么，那请容我向你道歉。”
“随便啦。”于谦罗说:“所以你为什么让我停下？”
“界壁的异常动荡，会引来霓鲸的注视。这会为你，也为此地的生灵招致毁灭性后果。”
“霓鲸?什么水平，比之魔王如何。”
“我未曾见过魔王，不能知晓二者的差距。”塞壬传念:“但霓鲸之于你我，就如皓月之于萤火……是不可力敌的事物。”
“……这样嘛。”于谦罗说。
塞壬领会了对方的心思，于是接着说道:“像您这样尊贵的生命，羸弱的我们实是无力拿出可与之相称的宝物。但只是为表结善缘的心愿，也请您收下塞壬一族的微薄之意。”
一道温和的水流推送过来，于谦罗接住其中的事物。那是一枚晶莹剔透，光华流转，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宝珠。
“此外，也是感激您对小女的不杀之恩。”
“小女?啊，那颗蛋么。”于谦罗心念一转，觉得台阶已经足够，于是开口道:“善，那我便先行一步，有缘日后再会。”
一道金光沿来路返回，水波中的塞壬躬身等候，直至深海再无光芒，她一摆鱼尾，回到族群之中。
“追求超越现实的美……是么。”
“希望你亲眼看到魔王时，还能保持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