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江漾缓缓地掀开了眼皮。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比她迷迷糊糊睡着时还要黑,透过窗子看到外面亮堂得很。
跟现实不同,空间里可以随意变化白天和黑夜。
甚至,她和老季还能让空间局部黑夜,局部白天。
江漾伸手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发现季安青该躺着的地方已经凉了。
她打了个哈欠,用神识感受了下,原来她家老季在小厨房忙活着呢。
她双眼放空,呆呆地看着屋顶,脑海里不禁闪现昨晚的某些画面。
或者说,是刚过不久的画面。
她瞄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知道自己睡着到醒来,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
一次一次又一次,寂静无声的空间里起了风,也下了雨,伴随着声声低吟。
她依旧没能让老季哭唧唧,只能躺着享受。
江漾起床穿戴整齐,翻出以前季安青送她的画像,在画中季安青的脑门上连敲三下。
“臭老季!一点都不知道让着我!”
“阿漾,什么事都能让,这件事不能,这关乎男人的尊严。”
季安青无声无息出现在房间里,修长的手覆上江漾的后腰。
“难受吗?我给你揉揉。”
江漾抬手拍掉他的手,顺带瞪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按着按着,就又想把我按回床上吧?哼!
空间外已经天蒙蒙亮了,先吃早饭吧,吃饱就出去叫二叔起床。
咦?二叔竟然这么早就起了,还鬼鬼祟祟的样子,他这是想做什么?”
空间外,江步清起床后没急着出房间门,而是把耳朵贴到窗户听听,又贴到门口听听。
随即,他轻手轻脚打开房间门,鬼鬼祟祟去厨房边上刷牙洗脸。
冷冰冰的水刚进嘴里,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得不说,他那位侄女在医学上的造诣真是没话说,竟真的将他的失忆症治好了。
侄女让他直接去部队找她,显然她也是国家的人,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去。
昨晚侄女掏出相机拍照那会,他就觉得很熟悉,现在终于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人里有鬼!
当初他身受重伤,本来是能够跟着撤退回来接受治疗的,虽不知道回来能不能救活吧,起码本该是如此。
但,他被抛弃了。
在深山老林里,他只能自己找一些认识的草药,给自己止血包扎。
说来惭愧,他害怕自己身份暴露,在从深山出来之后,在附近的山村偷了一套衣服,将身上带血的军装换掉。
好在他习惯贴身放点钱,就是留着关键时刻用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一个县城,找到了有电话的地方,联系到上级,才知道自己已经“牺牲”。
当然了,他们没有在电话里聊这些,只是用他们彼此都能听得懂的话告诉对方两边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