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看了他一眼:“戏不要太多。我爸从小就走散了,是别人养大的,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要真说抢家产,那也是你抢,而且是跟我抢。奶奶留下了一个小院子,是我在住。”
江步清还想继续了解更多,只是江漾没给他这个机会。
“伸手,我给你把脉。”
江漾认为这人一点记忆都没有,说了也是白说,浪费感情,还是等治好了再说吧。
也不对,应该到时候让她爸来说,她就不用将那些跟江鹤卿他们讲过的事,再跟江步清讲一遍了。
人活着不要给自己找事干,把事情推给别人看,你会发现——欸!真的会轻松很多耶!
江步清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小声哔哔:“医院的医生都看不好,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用?
我跟你说,我也就是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给你一个机会。
但是,等我见到大哥,我一定会嘲笑他,嘲笑他有个小小年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闺女!”
江漾把完脉,用力在他手腕处拧了一把,又用力拍了拍:
“比我还能叭叭,这是活不到明天了,所以急着把这辈子还没说完的话都说出来吗?”
江步清撇撇嘴,看了眼旁边事不关己的季安青。
“你是怎么看上我侄女的?知道什么叫娶妻娶贤不?她这么凶,你平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季安青面不改色地道:“阿漾最是温柔善良、蕙质兰心、秀外慧中,从来不凶人。
二叔,你是个例外,你得好好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而不是把过错推在阿漾身上。”
江步清:“……”
他算是明白这俩人为什么会走到一起了,两个人合起来得不出半个正常人!
不过,他现在什么都不敢说就是了,毕竟脑袋正掌握在别人手上。
掌握着他脑袋的江漾,对着他的脑袋这里摸摸,那里按按,又用神识查看了下脑袋里的情况。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江步清难得严肃起来,皱着眉头道:“我不会要死了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我还没有看到我娘,我还想活一活。”
江漾从挎包里拿出熟悉的那套银针,放到桌上打开:“想见我奶,那你确实必须得死一死才有机会。”
如果她奶已经投胎,二叔去了也未必能见着。
乍然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江步清只觉着心里无比的难受,胸口又闷又酸,眼泪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来了,吧嗒吧嗒往下流。
他什么都不记得,唯二记得的两样,一个是母亲,一个应该是责任。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季安青默默掏出小手帕放到江步清面前:“二叔,擦一擦吧,你哭起来有点丑。”
江步清哭得更伤心了。
江漾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别动了。好消息是你的失忆症我能治,所以请你配合治疗,不要乱动。”
奶奶也没告诉她,二叔是个戏精哭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