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初黎倒是很忙,一直在卧室里学习有关新闻的相关知识,她并不想因为失忆而成为一个无业游民。
幸运的是,虽然失去了记忆,但熟悉感还在,也能明白一个大概的流程。
半夜,初黎下楼觅食时,就看见在阳台上抽烟的莫予洲。
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初黎睁大了眼睛悄悄走在他身后,然后故意大声说:“哇,莫予洲,你竟然抽烟,你以前可是正经好青年,没想到竟然学坏了!”
莫予洲愣了愣,顺手将烟头掐灭,恶狠狠地捏了捏面前得意洋洋的脸,没好气地问:“怎么不睡觉?”
初黎没回答,反问:“你为什么不睡还悄悄在阳台抽烟?”
“刚刚才处理完公司的一些事情,在客厅抽烟味太大,怕传到你那儿去。”
“那你可以不抽的。”
“……”
初黎看着他无奈的样子轻笑出声,转身靠在围栏上,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如同泛着光的潭水。
头顶上繁星如沸,耳边还是烦躁的蝉声,但初黎总爱称它为夏天的声音。
“莫予洲,我们谁先追的谁啊?”初黎朝他眨眨眼满是好奇地问。
莫予洲思索了两秒,正经道:“你追的我。”
初黎听完就表情立马变了,震惊道:“你以前那样对我,我还追你?我有病?”
其实她和他以前并不算很熟,只是初黎妈妈与莫予洲妈妈是好朋友,两人平常会跟随父母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去对方家吃吃饭喝喝茶,有时也会一起去外面聚餐。
但那时莫予洲太玩世不恭,初黎一直不喜欢与他接触,哪怕是父母让自己单独去一边和他玩也只是各玩各的,互不打扰。
要说真正的羁绊,就是上高中的时候,初黎阴差阳错地和莫城衍分到同一个班。
有次初黎去打热水,回座位时神情恍惚,一不小心就把热水直接泼在了莫城衍的肩上,导致莫予洲的肩上现在都还有一块疤。
大概因为这样一件事,导致年纪开始流传着关于初黎与莫予洲有深仇大恨,已经到了互相泼烫水的地步。
记忆拉回现在。
初黎还在消化自己追莫予洲的事实,伸手捏了捏对面人的脸,问:“疼吗?”
“嗯。”
“竟然不是在做梦!”
“……”
次日,初黎艰难地从床上起来,刚坐到餐桌前初呈洺就来了,还带来了一众价值不菲的补品。
一看见初黎,就迫不及待过去抱住,兴奋道:“我的好妹妹,你可吓死哥哥了,要不是妹夫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出车祸的事情,呜呜呜。”
呜呜呜?
他怎么越来越娘们兮兮的?
初黎被他勒得有些喘不上气,用手拍了拍初呈洺的背,示意他先松开。
奈何初呈洺实在太忘我了,最后还是莫予洲出声提醒:“你再不放开,你妹没被车祸撞死就被你勒死了。”
闻言,初呈洺才松开。
他看向餐桌上颇丰盛的菜肴,毫不客气地问:“介意多双筷子吗?”
敢情原来是来蹭饭的。
初黎无语地准备去厨房盛饭就被初呈轩拦下,对面前的莫予洲使唤:“妹夫还是你去吧,我妹妹刚大病初愈,还是别做这些活了。”
莫予洲挑了挑眉,倒还是很听话地去盛了饭,期间,初黎压低声音问:“初呈洺,你该不会都27了还没个工作混不下去了?”
初呈洺使劲揉了揉她的头,没好气地说:“你哥我会是这样的人?还有,怎么没大没小的,不知道叫哥?”
虽然初呈洺比初黎大2岁,但初黎从小到大都是和他同一所学校,那时候有些女孩子特别喜欢认哥,没事都能听到有些女生嗲嗲地喊哥,导致初黎连名带姓地喊初呈洺,免得引人误会。
“哥,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啊?”
“当老板。”
“真的假的?彩票中了多少啊?”
“关彩票什么事?”
“那你哪儿来的钱当老板。”
“……”
初黎还想问什么,看见莫予洲端着碗饭过来也就闭了嘴。
不知道是不是初呈洺故意显摆,初黎看见他格外拽的样子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甩给自己,还特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说:“这是哥最近赚的一笔钱,也不多,就一千万,你自己拿去花吧。没事也不用找妹夫要,他挣几个钱也不容易。”
莫予洲:“……”
初黎:“……”
自己这一觉醒来,怎么感觉世界都变了样了?
“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黎黎是夫妻,我的钱就是她的钱。”莫城衍故意把‘哥哥’两个字放高了音调。
初黎刚进嘴的汤毫无意外地喷了出来,她像见了鬼一样看向对面的人。
“莫予洲,你叫我哥干啥?你私下一直连名带姓地喊我,怎么现在知道我是你哥了?别恶心我。”初呈洺感觉嘴里的饭的不香了。
“你既然是黎黎的哥哥,那就是我的哥哥。”
初黎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觉得有趣极了。
好像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突然,初黎瞥见墙上的挂钟,惊呼:“怎么八点了?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啊啊啊。”
初呈洺拍拍她的肩,慢条斯理地让她坐下:“你饭的没吃几口呢,你现在有我和莫予洲还怕我们养不了一个你?”
初黎翻了个白眼,推开他,“我怕你们破产最后和你们住天桥。”
看见她离去的背影,初呈洺连忙放下筷子追上去,喊道:“我送你去!”
到了报社后,初黎还是有点胆怯,毕竟自己现在算是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也不知道同事都是谁,自己在其他人面前是怎样的一个人。
之前和初黎一起实习的钟子明一看见垮着包的女生,连忙招呼其他人,喊道:“小初姐来了!”
其他人纷纷看向门口,随即笑着打招呼:“黎黎早上好啊。”
初黎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向前倾了倾身体,不好意思地回道:“大家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