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无倦叫他走上前来,而就在度无倦的身边,放着三个小瓷碗。
那三个瓷碗中各自泡着一粒沾血的碎簪子,碗中的清水中带有血色,那都是李元锦昨晚留在簪子上的血。
度无倦拿出一把小刀,割破手指,滴在其中一碗水中,江骊心可以清楚地看到,度无倦的血根本无法与李元锦的血融合!
这就证明!两人确实不是亲兄弟!
度无倦用眼神示意江骊心,把度无忧的血滴在第二个碗中,而就度无忧的血进入碗中不久,两人的血迅速相融!
度无倦饶是早有准备,却仍旧压抑不住翘起的嘴角,大喜过望。
“这……这说明……说明那李元锦果然与小姐才是亲生的兄妹?”
“这李元锦果真是令狐娴那个毒妇的孩子?”
江骊心一说完,度无倦终于忍不住了,弯下腰,憋笑憋得很是辛苦。
“哈哈哈哈,好!好啊!太好了!哈哈哈……娘!你看见了吗?我好开心,哈哈哈哈……”
“父亲!你苦心经营一世,为了那个贱人抛妻弃子,可殊不知,竟亲手害惨了最爱女人的儿子!”
“苍天有眼,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
度无倦笑得不能自制,但是很快,等心中的欣喜退去,他却又板起脸,泪水毫无征兆地从眼眶中坠落。
江骊心小声呼唤着他,知道他是想起了母亲。
果然,度无倦哭着哭着,嘴巴也开始轻轻呢喃:“可是……娘……你却看不见了……娘……儿好想你……为什么,死的是你,死的是我的弟弟,她和她的儿子却活下来了……”
“娘……娘……娘……”
“这些年,爹总是联合那个女人欺负我,他真的太过分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是爹的儿子,为什么……”
度无倦扑在桌上,放声痛哭,江骊心见状,想起度无倦这一生所受的来自父亲与继母的白眼与冷落,刁难和算计,心中也是酸涩,跟着流泪。
“少主,您……您也别太难过了,如今我们查明了李元锦的身世,刚好可以借机向那个令狐娴复仇,而掌门如今也是名声败坏,家中的重任都压在您的身上,下一步,您可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哼,自然是想好的,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我要先把家里这点破事弄干净,再料理门派的门面。”
“第一,如今那个令狐娴与魔教相关,盛叔叔势必要杀了她,未免无忧和我爹在其中捣鬼,阻挠他们杀令狐娴,你务必叫人把他们看紧了,不许他们踏出棠棣小筑半步。”
“是。”
“第二嘛,哼,我要想办法去一趟云姑庙,见一见那个令狐娴,我太想知道她得知李元锦是她亲生儿子的表情了。”
“那一定特别有趣……”度无倦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似乎已经看到了仇人心碎断肠的样子。
“可是……可是咱们要怎么去见令狐娴呢?毕竟没有盛掌门的命令,咱们是没办法进云姑庙的。”
度无倦略作沉吟,想了又想,半天,他忽然说道:“咱们去找盛叔叔也不是不行,但是,我看盛叔叔似乎对李元锦旧情难忘,若叫他知道李元锦的身世,只怕会出手帮助李元锦掩盖身份。”
“这件事情,我们得偷偷的办……”
“那轩辕三忠原本是昆仑剑派的高徒,因为娶了盛家的小姐才在嵩山扎根,而他的亲哥哥轩辕三礼正是闻蕖蕊在昆仑的直系师叔,闻蕖蕊和轩辕兄弟关系亲厚,我去托闻蕖蕊私下找轩辕三忠开个后门,放我进云姑庙,他肯定会答应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