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涤非把那封信看了又看。
眉头微微皱起。
因为他发现那张回信上有十分明显的涂抹。
尤其在“愿意帮助李元锦和律宗瑢复合”这一回应上,他涂改的迹象特别严重。
闻涤非可以辨认地出,他一开始写的那意思其实是“绝不同意让两人复合”,但随后他好像又犹豫着改了,再随后又不同意,再同意,这样反复不知道多少次,导致他最终决定写下“帮助”这两个字的时候,整张纸都几乎没有了写字的地方。
看得出来,盛涉川很煎熬,促使他两人复合,或许并不是他的本愿。
闻涤非想了想,有些狐疑地看向盛涉川,他仍在沉睡,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朋友已经悄悄摸进了自己的房间。
闻涤非凑近他的面孔,仔细看了又看,一副有些迷茫的样子。
他甚至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他这么舍不得李元锦?”
话一说完。
盛涉川忽然毫无征兆地张开了眼睛,他冷冰冰的眼神在闻涤非略显呆滞的脸上滚了几滚,把闻涤非吓了个觳觫。
“看够了吗?”
“嗐!你有病!吓死我了!”
闻涤非压抑着惊惧,好歹没发出过激的尖叫,他指着盛涉川的鼻子小声骂道:“人家担心你!所以才想办法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
“我没病,你才有病!拿过来!”
盛涉川不太爱搭理他,也不太想追究他是怎么进来的,显然他也知道那条密道,自己的狐朋狗友肯定是通过那条小狗道爬进来的。
他所求的只有闻涤非手里的那两张信。
而且不等闻涤非反应过来,他就蛮横地把那两张纸抽了过来。
“啧!你紧张什么?口是心非,不想把李元锦送人还在那儿装大度。”
“我是顾及嵩岳派的颜面!”
“我是顾及嵩岳派的颜面~”闻涤非做了个鬼脸,翻着白眼,阴阳怪气地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不是顾及嵩岳派的颜面你心里清楚,懒得跟你说些没用的。”
闻涤非嘲讽了他几句,不愿再跟他多说废话:“喂,我来主要是为了问问你,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最近总是闭门谢客?你以前可从不这样。”
闻涤非说着,伸出手去摸盛涉川的额头,盛涉川轻轻躲开,嘴硬地说道:“不为什么,我闭关练功。”
“拉倒吧,闭关练功你从不在床上,你是不是生病或者受伤了?你一向如此,总觉得生病受伤是丢人的事。”
“你实话跟我说,你那天是怎么找到李元锦的,在遇见阿若谭的时候,你是不是跟他起了争斗?他是不是伤了你?”
“真要是因此受了伤,你可千万不要瞒着我,给我说说,我或许能想到办法来帮你治疗,总比你自己忍着强。”
闻涤非最擅长捕风捉影,刺探八卦。
往往只看一些事情的表面,他就能猜出大概。
盛涉川知道自己多半瞒不住他,索性也不再遮掩,轻轻揭开睡袍,将自己的后肩展现出来。
盛涉川虽然自小习武,肌肉结实,但肌肤却极富世家子弟的白皙,加上如今正是冬季,不见阳光,他的后肩颈更显得雪白。
可是,也正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