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难道你不想这样吗?”
羔羔说着,引动身上的内功,将李元锦手指尖的水珠顷刻之间弹射出去,李元锦顿觉指尖犹如霹雳降临,接着便眼睁睁看着那滴水珠击打在窗外的梅花上。
水珠崩在梅花上的瞬间,迸发出无数更加细小的水珠,那些小水珠飞溅在附近的树枝上,根根拇指粗细的树枝竟犹如被刀削下一般,纷纷落地。
李元锦目瞪口呆,痴痴看着背后的羔羔,小声问道:“这……这是什么功夫,是你们琼月山庄的武功吗?威力竟如此之大!”
“这个不能告诉你。”
羔羔淡淡拒绝了李元锦的追问,随后贴近李元锦的耳朵,将一段短短的口诀告知于李元锦。
李元锦虽然性格柔弱怯懦,但胜在年轻聪慧,记忆力也好,跟着羔羔默诵了几次之后,他竟完全将其记在心中。
李元锦喝了太多酒,在跟羔羔交流了没多久之后,便因为酒醉而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吵嚷着想要睡觉。
羔羔就势将他抱起来,将他放在附近的床榻上。
李元锦睡得很沉,羔羔走过去给他盖上了被子。
羔羔注视着李元锦很久,忽然,他伸手在自己的下颚摸索了一阵,随后,竟从自己的脸上轻轻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随着面具逐渐脱落,羔羔逐渐将自己的真实面目全露在李元锦的面前。
真实的羔羔有远比人皮面具更为立体的五官,突出的喉结,以及明显的异族混血长相。
优越的骨相在月光的映照下犹如工匠精心雕琢的神明,完美无瑕。他的眼睛是罕见的蓝色,像两片澄澈的天,落在他的眼窝中。值得一提的还有他蜷曲的长发,那是极为罕见的银白色。
他轻轻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解开自己的外衣。
随着身躯里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原本便身材颀长的他竟瞬间又长高了好多!几乎与盛涉川比肩。
可惜眼前的一切,李元锦什么都没看到。
羔羔伸手轻轻抚摸着李元锦细腻的脸颊,趁着月色朦胧,轻轻坐在他的床边,最后将手指滑到他已经戴上耳坠的右耳上。
他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撩拨上面垂落的珍珠,脸色平静地吐槽了一句:“老男人选得东西,真难看。”
梨瑭别坞里,此刻热闹非凡。
席面上不仅有盛涉川,鸠什多罗,度无忧,度千岁,令狐娴,更有盛寒镶和每年都会来嵩岳派过年的陆荃屿。
鸠什多罗对度无忧印象还不错,席面上没少拉着度无忧说话,度千岁也乐得在里面插两句嘴,三人谈得颇为尽兴。
盛涉川心情乱糟糟的,闭口不爱说话,因为他知道鸠什多罗马上就要带他去跟度千岁谈话,有关于李元锦的身世,今晚必须要做个解释。
而陆荃屿则心不在焉地夹着面前的菜,眼睛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仔细观察这些人的表情。
他并不喜欢跟嵩岳派的人搅在一起,更不喜欢青城派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师姐唯一的儿子在这家养着,他才懒得跟这一群晦气东西聚成一桌。
陆荃屿看过每个人的表情后,用脚轻轻踢了踢埋头吃饭的盛寒镶:“喂,你爹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盛寒镶啊了一声,这才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老父亲。
盛涉川的确拉着个脸,心情看起来很差劲。
“不知道,舅舅你吃饭就是,管那个干什么?”
“啧!你这个蠢笨东西,你都多大了,竟不知关注关注你爹?你没看见他们两家相谈甚欢吗?你小心你爹被那姓度的小妖精给迷了眼,两个人回头把孩子一生,这嵩山派偌大的家业,岂不拱手让人?”
“啊呀,舅舅!人家吃饭呢,你怎么老说这个?我不是还有你吗?继承不了嵩山派,我不是还有你的小岳山抄底吗?反正嵩山和小岳山又不分家,你也没儿子,你那么大的家业可不得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