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哭累了,柳玄在少衡宇的怀中睡着了。
少衡宇轻手轻脚地将人从水中抱起来,轻手轻脚放在床上,让柳玄枕在他双腿之上,用灵力烘干湿漉漉的头发。
指尖触碰脖颈上碍眼的印子,眸子沉沉,他尚未弄到极致,却被人吃干抹净,一定要揪出此人。
柳玄皱紧眉头,身子缩成一团。
少衡宇小心翼翼地将柳玄扶着睡好,拿出玉石项链看了看,重新戴回柳玄的脖颈上。
“原本可以阻止?”少衡宇低声道,“难道指的是这个东西?!”他冷嗤一声,“若是这玉石真有这般厉害,你我亲近时,我多次触碰禁区,它为何不起反应。”
他伸手勾住柳玄的长发,贴上去,轻叹一声,“怕是自我安慰罢了。”侧身躺下,轻拍着柳玄的背,“原本该是换到你服侍我,如今倒好,仍是我照顾你。”
迷迷糊糊间,少衡宇似乎回到隐月岛时,他躺在床上疼痛不已,头上还鼓着一个大包,那是在他被海水冲刷到隐月岛上,柳玄拿着大棍子不小心脚底打滑敲伤的。
当时对谁都充满了敌意。
特别是柳玄。只想好了以后完完全全的报复回去。
把他像捆牲畜一般捆在床上,粗暴的将苦涩的药灌入口中,过了三天以后,才将他解开。
那画面历历在目。
当时的柳玄像个天上下凡的神仙,面容清高孤冷,绝世容貌,一步一步踏至他面前。他四肢被绑只能扭过脸对上柳玄的视线。
只见那人捞起袖子,毫不在意地跳上床,解开束缚他的绳子,“从今天开始不绑着你了。”
少衡宇翻身就要挥上一拳,柳玄急忙跑下床。
“爹,爹!束缚之咒!”
他被下了束缚之咒,被迫留在隐月岛,疗伤疼得冷汗直冒,柳玄踢掉鞋子爬上来,也是像他这般轻拍着哄他入睡。
他动了动身子,贴向柳玄。
……
屋外,电闪雷鸣,瓢泼大雨。
雨水冲刷地面,小金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来到窗前,仰头看着里面透出来的烛光,寒冷侵蚀身体每一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瘸着腿来到屋檐下,蜷缩身子趴在地上。
主人也好,宗主也罢。
它不愿意跟着。
玄机宗它也不愿意再回去。
它哪儿也不去,守在柳玄身边。
但,曾经触碰过柳玄的温软,曾经身体还有了回应。柳玄愿意让它陪在身边吗?会不会赶它走?!
得像个办法留在他的身边。
耳边伴着雨水,进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柳玄睫毛轻颤,耳边传来轻轻的呼吸声,他翻过身,只见少衡宇正躺在旁边,宽大鱼尾半卷着放在床上。
柳玄睡了一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脑中飞快闪现的画面不断提醒他曾经发生过的荒唐事情,甚至连那从痛苦中滋生的舒适也尤为清晰。
他捂住脸,大口大口呼吸,平复心中的怒火,混乱的思绪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