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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国的男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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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灾还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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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识微依先前所言,胡乱买了些杂货与庶仆挑到村中货卖。因卖得价贱,不一会儿摊前便围满了妇人,也包括前日那位。

见她果然是商人,那妇人的态度好了许多,挑拣了一些杂货爽快付了钱。见天色阴沉,像是要下大雨,妇人热情地拉曹识微去她家中避雨。

曹识微顺势收拾了摊子带着庶仆随妇人去了。从未有良人肯进贱户的门,妇人一家上下对曹识微热情不已,还端出最好的茶果招待。

曹识微见正中摆着一碟蜜腌肉脯,不由惊讶道:“非年非节,娘子竟然用这样精贵的食物招待,这如何使得!”

妇人笑道:“大娘子和别的良人不同,不嫌我们下贱,肯到这里来坐已经不容易了。下等人也没个计较,有的吃就吃,有的穿就穿,不想那么多。”

曹识微拈一片肉脯吃了,偷瞥那妇人并无心疼之色,心里更有了数:“娘子家日子着实过得。”

妇人颇有几分得色地摸了摸身上的新裙子:“要说日子过得,也是这一阵才好些,以前过的那也是个苦。”

“看来今年风调雨顺,娘子家中颇有收获。”

“哪里!官府免了村上三年的业钱,又另得了些银钱,不然哪有这么好过!”

“哦?本县父母这般仁厚,居然免了业钱?”

说到这里,妇人瘦削的脸上满是鄙夷:“那狗官,不扒皮吃人就算好了,哪有这么好心!说来是自作孽,怨不得旁人。”

曹识微还要再问,那妇人却不肯再多说,只将本县骂了个狗血淋头。想来收了县府的银子,也知道见好就收,不再揭开那件要命的事。

这时,屋外下起倾盆大雨,妇人忙着和家里男人一道修补被风吹坏的稻草屋顶。庶仆见状也上前帮忙。待收拾好了,她从袖里摸出十几个铜钱:“娘子,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了,我家主人没地方去,还请娘子收留一晚。这是房钱,饭钱另算。”

妇人笑嘻嘻地答应了,收拾出一间勉强能住的客房给她二人住下,又自去操持饭食。

夜深,妇人一家都已睡下,隔壁的鼾声此起彼伏,与窗外的暴雨声交杂呼应。屋室内外十分简陋,虽换了些新的被褥,但土壁泥地上积累的陈年污垢仍不可避免地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曹识微哪里睡得这样的地方,只随意披了衣服坐在幽暗的油灯下,将连日所见所闻一一记录下来。

庶仆斜坐在一旁磨墨,用膝盖将破旧松垮的案几顶稳:“监察,小人来前曾整理江南东道各府州县官员履历。这平南县令自释褐便在县中任职,按理也有些见识,不该闹出这样荒唐的事。”

“你认为呢?”曹识微并未停笔,只是看了庶仆一眼。御史台人少事多,样样具体,台中庶仆都经过专门培养,在外巡察时除了照顾御史的生活起居,往往还充作助手。有些新入台的菜鸟甚至还需经年庶仆从旁提点,才不会轻易掉进人家挖的坑里。

“州县审案讲求效率,逼供逼死个把人命私下来说算不得什么稀奇事。要是个新来的一时弹压不住还情有可原,平南县令这样经年的地方官员竟也闹出这事,实是不该。”

“一是这案子有蹊跷,二是闹事的背后有人指使。”曹识微放下笔:“若是第一种还好,但要是第二种,查起来恐怕就有些棘手。”

突然一阵惊雷炸响,紧接着轰隆隆巨响,却不像是雷声。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听外面有人惊恐地吼道:“垮堤了!垮堤了!”

从睡梦中惊醒的人们惊慌失措,四下里都是哭爹喊娘、搀老抱幼逃生的人。曹识微与庶仆也胡乱卷了包袱跑出门去。

未等人群走远,震耳的轰鸣声已由远而近,巨大的洪水冲涌而至,地势矮些的房屋和来不及逃走的人畜瞬间被水浪吞没。

人们更加惊惶,逃生的狭窄山路上互相踩踏挤压,哀嚎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尖锐地刺破洪水的轰鸣,宛如地狱景象。

眼看下一波洪水就要冲来,庶仆紧紧抓住曹识微:“监察,小人会凫水,监察只管抱住小人莫要松手!”

曹识微脸色煞白,仍不忘从怀中取出石片和笔记:“你莫要管我,务必将此物带回台中呈与冯中丞!”

庶仆接过石片在怀中藏好,又紧紧系上束带。说话间水已漫至腰部,两人抱住一根漂浮的细圆木在水中艰难行进。

凄惨的哭声传来,一个落单的孩子在水中浮沉,伸出小手绝望地求救。

水流越来越急,眼看那孩子要被冲走,曹识微正欲上前施救,却被庶仆按了下来:“监察,不可!”

“可他···”

“监察的命可比一个贱户孩子的命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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