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城堡大门敞开,寒风从巨大的缺口处灌入,沿着城堡中央的圆柱型旋转楼道盘旋而上,化作冰冷的涡旋。
白色遍布着这座恢宏的城堡,冰晶挂满了内外,大门旁的墙壁断裂,像是被什么巨大的野兽用利爪攻击了一般,城堡的顶端那圆锥式的屋顶瓦砾破败,一个残破的樱花散落的骷髅海贼旗顽强的在寒风中摇摆着。
恢宏的城堡如同破败无人的孤寂之地,冷清到没有一丝丝生机。
就是这样的一座城堡中,侧卧的客房里,壁炉内燃烧的柴火发出噼啪的炸裂声,乘着热空气上升的火星,与曾经那无数的星火一样,在燃尽最后一点光亮后,化作一粒黑灰。
壁炉旁端坐着一个身材高挑,上身穿着一件印有樱花图案的体恤,下身是紫红色紧身长裤的女子。如果不去看她那布满抬头纹和鱼尾纹,长着一个女巫一般的鹰钩鼻的脸,大抵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个一百三十九岁高龄的“妙龄少女”。
手中的书看起来比以往无聊了许多,或者说现在的她根本看不进去什么医书,脑海中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个离开的孩子,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大海怔怔出神,看着那一如既往地大雪纷飞,她的心空落落的,因为她的生活少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请教我…请教我怎么成为一个医生,求求你了,我要成为一个医生,我要让自已成为万能的药,成为什么病都能治好的医生,成为连国家都能治好的医生,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治不好的病,啊…呜呜…啊……”小小的人儿哭泣着挥舞着巨大的旗帜,它站在那个曾经给予它救赎的男人衣冠冢前大声的祈求着哭泣着,自那以后六年的陪伴就开始了。
是她一点一点的教会了那个孩子识字,教会了那个孩子医术,教会了它…她所会的一切。
她忘不了那孩子抬着头,喊着,“朵丽儿医娘这个字怎么读啊?”
她忘不了那孩子总是胆小的躲在她身后的样子,忘不了那孩子总是藏不住心思,一夸它就开心好久的样子,忘不了它总是喜欢看着那大门上的雪鸟巢眼神中的希冀……
她忘不了那个孩子在她生命中留下的一切痕迹。
走到窗旁,看着那些飞翔的雪鸟,dr.库蕾哈罕见的眼神哀切,“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鸟儿也会有自己振翅的一天,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一天来晚一些。”
转身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dr.库蕾哈忍不住低头看去,一个是她的老熟人多尔顿,另一个却是从未见过的女孩。
少女并腿蹲在雪面,身后多尔顿远远的看着,白皙的手指拨开积雪,露出黑色的土地,一个古朴的木匣突兀的出现,少女从其中取出了什么,连带一颗绿色的宝石,小心的埋进了土壤。
白色的神秘符文在大地上延伸,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寒风在那里停留,白雪也无法落下,寒冬似乎永久远离了那出圆环。
充满绿色生机的嫩芽在一刹那间生长,它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变得高大变得挺拔,变得遮天蔽日,挡住风雪。
少女脚下的大地在蠕动,她缓缓后退,视线随着树木的生长而慢慢上移,她怀中一个奇特的小东西飞出,在满天大雪中徘徊,发出一声空灵悦耳的鲸鸣“嗡呜~”,响彻了整个冬日。
椭圆状披针形的绿叶在生长的树木上生长,发出一阵淅淅索索,哗哗啦啦的生命乐章。
黑色的树干变得粗壮,蜿蜒向上的枝干自由的生长着,它变得高大变得遮天蔽日,变得有些不像dr.库蕾哈认知的桃树。
粉色的花朵在其上盛开,散发着淡淡的粉白色荧光,荧光随着枝干的摇摆而掉落,慢慢消失在黑夜,宛若雪中的星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