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盛的满满的米饭,被摆上桌。中间是一盘炒腊肉,一盘炒香肠。
赵村长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早上的从橱柜当中翻出他的白酒,用小酒盅倒了一盅。
问道:“你们要来点吗?”
大有他们如果点头,也一人来一盅的架势。
“不用不用。”常平连忙摆着手拒绝。
谁家大早上的肚子空空,就往胃里灌酒的。
赵村长真乃神人也。
“不喝算了。”赵村长看起来又生气了。
他坐在桌子跟前,用筷子夹起一筷子腊肉,示意道:“赶紧吃。”
得了吩咐,常平也不客气,就着两盘子肉。几口下去,就把米饭扒拉了一半。
看他们吃的香,赵村长又叹气。
“你们真的不打算回镇上吗?”他问道。
常平拼命摇头,咽下嘴里的米饭,磕磕巴巴道:“不回不回。”
夏白并不觉得饥饿,扒米饭的动作缓慢。
明知故问道:“赵村长,您为什么非要让我们离开呢?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怕我们发现?”
赵村长的脸色一僵,对于夏白的问话,他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几个村子 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绝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赵家村将永无宁日,还会背上洗不去的污点。
可要是让他昧着良心说,村里一点事儿都没有,他也无法做到。
只能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憋红了脸。
“小女娃子问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你们知道,我老赵不可能害你们!”
他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二人。
期待他们口中,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可是,终究还是要让他失望。
夏白道:“您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让我们离开,那肯定不行。”
说完,低下头继续扒饭,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你们啊,小小年纪不懂事,有你们后悔的。”赵村长痛心疾首,碗里的饭也吃不下去。
直接站起身,愤然离席。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夏白催促常平:“快点吃,一会儿可能有情况。”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昨天那个马溜子,会来找他们。
小纸人带回来的信息,夏白也还没有问过。
这么算起来,时间比较紧张。
常平风卷残云般,吃干净早饭,接着将碗筷拿到厨房洗涮干净摆好。
赵村长依旧没有回屋,小老头的气性不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夏白便借着这个机会,将小纸人拿出来,和她沟通昨天晚上,上山之后发生的事情。
小纸人手舞足蹈的叙述道。
昨天晚上跟着那些男人上山之后,山上有着一片极宽广的空地。
空地上摆了许多块儿,他们抬上山的木板。
那木板上面被遮了白布,看不出到底盖着什么东西。
但是从数量上来说,绝对不低于二十。
他们将木板放下之后,又掀起那些白布,观察里面的情况。
小纸人不敢靠得太近,没看见白布下面的东西。
但是从他们观察过后,露出的笑容来看。
事情应当,如他们所期待那般顺利。
夏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过,没有经过证实,她并没有贸然开口。
“老板,她说了什么?”
虽然知道小纸人当中,是人的残魂。
但是这小纸人的一举一动,都跟个小玩具一样。
常平眼巴巴看着他们两个交流,却听不懂半点,有些着急的问道。
夏白没有添加主观猜测,平静的将小纸人表达的内容,转述给常平。
他听完后,眉头深深的蹙起,试探道:“那木板上抬的,不会是人吧?”
若是小纸人,看到的情景是真的,想着影视剧的各种抬尸体画面,可不就是用木板吗。
夏白没说话,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让常平成功的开始怀疑人生。
就小纸人所说,那些木板最少有二十多块儿……
这些年,这几个村子到底合谋害了多少人?
而那些人,又被怎么处理了?
为什么要放在木板上?
想着想着,常平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坐在赵村长家简陋的客厅里,从大门往外望,入目是零星的农户和连绵的山脉。
不知道这平静的外表下,到底有多少罪恶。
“妹子,在吗?”马溜子人未到,声先至。
还隔着老远,夏白就听见他的声音。
小纸人连忙跑到她的口袋中,将自己藏起来。
夏白掏出包里的湿巾。
不慌不忙的,把赵村长的餐桌擦拭干净。
随后,将湿纸巾叠成一个方块,掀起眼皮,随意问道:“怎么了?”
看见只有他们两个在,而一直坏他好事的赵村长,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马溜子登时就笑开了花。
又怕自己高兴的太明显引起怀疑,重重咳了好几下,才将唇角的笑意压下。
“妹子,你们昨天不是说,要到山里拍照吗?正好我今天没事儿,顺路带带你们呗。”
见夏百和常平还坐在原地不动,他又连忙催促:“这山里,每隔一会儿的景色都是不一样的,现在正好起晨雾,你们要拍照的话,肯定出效果!”
正好赵村长那个碍事的老头子不在,再磨蹭下去,等会儿他回来,又要平添许多麻烦。
说着,马溜子上前就想拿起夏白和常平的相机,迫使他们不得不跟着自己走。
他最了解这些城里的娃子,大都面皮薄,自己都做到这个份儿上,就算是心里不情愿,也会跟着他出去。
以往他就是靠着这一招,拿捏了不少年轻人。
“砰。”
他的手刚刚碰到相机背带,一双纤长的手,直接摁在了相机的镜头盖上。
马溜子顺着这双手往上看,就对上夏白好似看穿一切的目光,不自觉的心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