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通货膨胀,但也比那些华而不实的纸扎有用的多。
可冯娟听完,摇了摇头。
“我给我家那口子,烧了好几刀黄纸了,还给他烧了几个丫鬟小厮。可他天天给我托梦,就是不走。”
按理说,有钱、有人伺候,怎么着也该够了。
但想到每天重复的梦境,冯娟有些没辙:“我想着,是不是烧的那些,不合他心意。他还想要些别的东西。”
常平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不要钱,不要人,总不能是想,眼前这大姐亲自下去陪他吧?
莫名打了个冷颤,又觉得不可能。
这种不合理的诉求,按理说早就被镇压了,那儿还能天天托梦。
夏白胡了牌,从躺椅上抬起头,看向冯娟。
眉心闪动了一下。
收起手机,站起身,上前问道。
“你爱人是意外死亡?”
冯娟诧异的看向夏白,她刚刚怎么没注意到,店里还有个人呢?
常平介绍道:“这是我们夏老板。”
到惹的冯娟多看了两眼,有些意外,现在还有这么年轻的姑娘,开纸扎铺子?
不过,人家开什么铺子,和她也没关系。
况且,夏白问的问题,不是什么秘密,她老实点头:“对,半个多月以前,他去钓鱼,被高压电打了后,当场死亡。”
她说的轻松,也没什么伤感的意思。
到让常平一时诧异,死了老公这么平静的吗?
夏白没什么表情,淡淡点头。
“别烧纸了,给他烧杆新鱼竿。他给你托梦不说话,不是他不想说,是被高压电打了以后,器官都焦了。”
自然包括舌头。
“什么?”冯娟柳眉倒竖。
这样子,比起她说起自己老公死了,还要情绪丰富些。
就听她破口大骂:“陆和平那个尼阻货!死喽也不忘记他那个破鱼竿!一天天就和鱼竿过吧!还给他烧鱼竿!我给他烧个屁!”
越说,她越来气。
自从结婚以后,陆和平就迷上了钓鱼,每天下班不说回家,就是往河边儿扎。
女儿都十几岁了,他都不知道孩子具体在那个学校上学。
除了每天回家睡觉,她们都见不上他人。
这次他被高压电打死,纯纯是活该。
人家那片区域本就禁钓,他非不听,要在那儿和狐朋狗友比赛谁钓的多。
这下好了吧!
她从丧偶式育儿,变成真丧偶了。
死了也不消停会儿,还想着要鱼竿!
到地底下去那儿钓啊他?
骂完这一通,她抚了抚胸口顺气。
不好意思看向夏白:“让你们看笑话了。”
“无妨。”夏白道:“阴魂托梦,对你身体不好,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天天如此,会导致你运势低迷。
回去给他烧了鱼竿,最好多晒晒正午的太阳。”
听见对自己还有影响,冯娟已经平息的怒火,又窜上来。
这个自私的男人!光惦记鱼竿!
也不考虑,万一她运势低,出点事儿,女儿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