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歆瑶眼角泛起的微红，陆子湛怀疑自己做这个电子相册是不是有点弄巧成拙了。
“瑶瑶，我将这些照片和音频收集到相册里是为了让你有个念想的。如果它让你这么难过的话，那我还是拿走吧。”
“不准。”歆瑶紧紧抱着相册，转身就往屋内走。
陆子湛亦步亦趋的跟着，暗中观察歆瑶的情绪。所幸，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低落。
“我想，如果puppy知道你因为它的离开变得一蹶不振的话，它在汪星球也会不安的。”
歆瑶知道自己这几天因为puppy的事，变得有些颓废，对什么都不上心。本该到了提交原画设计稿的时间了，但她一笔也没动。
谢瑾琪那边也不敢过多催促，只能另辟蹊径，找陆子湛要了一款ai软件。虽然ai产出的图片跟歆瑶的比不了，但好歹能勉强用在他新上线的游戏地图和npc人物上，不至于让他的游戏缺失美感。
歆瑶将电子相册摆放在目之所及的墙面木框中，喃喃自语，“这几天我每次经过后院，总感觉看见puppy在那儿乱踩花草。可当我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只有折断的花枝。”
“我偶尔也会幻视，看到在我面前倒地不起的战友突然跟我say hi。我明白你所经历的那种恍如隔世之感。”陆子湛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可是瑶瑶，你要明白，人生就像一列漫长的没有回程的列车，有人上车同行就有人下车作别，不断遇见又不断告别，我们要学会放下，感恩那些陪伴过我们，带给我们快乐的人或物。”
歆瑶何尝不明白陆子湛说的道理？她只是有些伤感，如果没人能陪自己到最后，为什么还要遇见？还不如仓央嘉措写的十诫诗那样——不见便不念，不知便不思。
陆子湛以为歆瑶是在消化自己刚才说的那段话，因而缄口不言。若是让他知道歆瑶此刻的想法如此偏激，他一定立马开口向她表明，自己会陪她一直走到天荒地老的。
空气凝滞了片刻，陆子湛不想歆瑶继续沉默下去，遂提起了温思琪的邀约，“瑶瑶，你之前不是说要参加芭莎之夜吗？下周一就是了，你礼服准备好了吗？”
歆瑶打起精神回应，“天栩哥说，让我直接去找steven就好了。”
“那周一我陪你去？” 陆子湛试探地问。
“不用了，二哥说他会带我去的。”
歆瑶的回绝让陆子湛有些诧异。不过想起母亲已委派自己代表林氏出席芭莎之夜，他便不再多言。
[届时，跟瑶瑶在宴会上偶遇，似乎也不错。] 陆子湛心想。
“那行，我先回去了。” 陆子湛起身道别，临走之前，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嘱歆瑶，“别再伤心了，要是在家待得难受，就多出去走走。要不我把潇潇叫过来，陪你一起逛街？”
“子湛哥，你别担心了。给我点时间，我会调节好的。也不用叫潇潇过来，让她继续啃书吧。不然，我怕她拿书砸我。”
见歆瑶说起了笑话，陆子湛觉得今天总算不虚此行。他揉了揉歆瑶毛躁的头发，突然在她的额间留下了一个吻，便转身离去了。
这么一个浅吻让歆瑶的心跳漏了一拍，脑子一片空白，只感受到自己心跳异常，血气上涌。
此刻，歆瑶全然忘记了之前的悲伤，呆呆地看着房门，心里呐喊：[夭寿啊，我这是被那小子调戏了？]
“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不会是陆子湛返场了吧？]歆瑶心里哀嚎着，但还是红着脸，扭捏地走向房门。
歆瑶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门把手一转。
“哥，怎么是你？”
秦梓跃挑眉，“怎么？不乐意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