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流逝,出山的路重新修通。
孙国平差不多已经默认赵数被炸成了齑粉,只是他那些亲友不肯放弃寻找,他也就没法劝说。
“莲峰基地本来是没有出击能力的,但现在深城处于危险之中。
我们既然知道了,就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明日,我就要带队前往深城,曲航中将留在此处坐镇,你们是要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不理孙国平。
孙国平叹了口气:“好吧,留在此处也不是坏事……”
话音还没落,门被一把推开。
孙国平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骂人,就看见几个战士呼啦一声闯了进来。
他们跟出门遛弯的哈士奇一般,兴奋的边跳边转圈边大声欢呼:“基地长,赵同志找到了!赵同志找到了!”
“啊?”孙国平也跳了起来。
不过他的动作还是没有赵高和陈夏快,两人一左一右,弹射而出,直接撞碎了门框。
“哥!”
“学长!”
五百米开外,四人皆浑身浴血,萧天驷背着赵数,鹿笙背着宁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赵高和陈夏皆是一愣,看着萧天驷凝重的表情,又不敢出声了。
“萧哥,我哥他……”
“小鹿,学长他……”
萧天驷抬起头,眼神十分疲惫,但却笑得很温柔:“没事,都活着呢!”
没等他们喜极而泣,鹿笙先一步摇晃了两下,啪唧一声摔向地面,萧天驷本能的想要伸手抓她,却也没站稳,整个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孙国平站在屋门口,叼着烟头,举目之间,残阳如血,洒在那些哇哇大哭的孩子身上,却似镀上一层金甲。
他不自觉的笑了笑,然后又收敛笑容,叹了口气。
自此往后,生离死别就是真真切切,日日夜夜都会发生的日常之事,而不再是古老的传言了。
萧天驷到了晚上便醒了过来。
讲了他们这半个多月在外面找人的经历。
也不知道宁桐怎么计算的,哪儿聚集的侵蚀物多,她便往哪儿去。
几乎一天一场血战,打得弹尽粮绝,筋疲力尽,竟然真在一处全是陆行兽的山谷中找到了赵数。
“没想到宁科打起架来那么拼命。”萧天驷叹息道,“她这些天日日殚精竭虑的计算,吃饭睡觉都只是敷衍,轮番多场战斗又消耗巨大,怕是得休养好一阵了。
平日里倒是看不出来,她对老赵怕是不太一般啊!”
桌子另一端的陈夏忽然失手将一颗鸡蛋掉落到了碗里。
坐在她旁边的韩增一连忙站起来,紧张的帮她扶碗:“没事吧!”
“当然没事啊!不就手滑掉个鸡蛋吗?”陈夏咬着嘴唇,迅速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我去洗一下,你们先吃。”
老白和萧天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都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但其他人倒没觉得什么,特别是赵高,他这会儿还在抽泣,又懊恼又委屈的抱着脑袋:“你们怎么不带上我啊!
带上我啊!
替我哥打仗,我干什么都行啊!”
萧天驷没好气的收回目光:“你一句人话都听不进,怎么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