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数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机会看到太阳。
他睁开眼睛之后,满屋子都是人,然而他一个都想不起来是谁,脑子就像是残疾了一样,一想问题就钻心的疼。
索性他也不想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大家。
所有人都在跟他说话,他一点反馈也不给他们。
有人叹息,有人趴在床边大哭,有人咬牙切齿,但热闹都是他们的。
闹了一阵,大家都走了。
有个壮汉进来喂他吃饭,一边喂,一边哭得跟个大猩猩似的。
吃饱了他又接着睡,就这么过了三天,脑子里面那些余音绕梁的声音才逐渐消失,可以开始思考一些简单的问题了。
那壮汉再来喂他吃饭的时候,他自己坐了起来:“高……”
哐当——
赵高手里那碗粥全洒在了他裤裆上,一米九几的汉子跟个月子里的娃一样。
他抱着脑袋嗷嗷大哭着冲上来,啪唧一下就跪在了床边。
赵数挺用劲才摁住了他的大头,防止他把鼻涕擦在自己身上:“好了啊,没死就是没事,萧天驷……对,萧天驷呢?
他也没死吧?
我们这票到底干成功了没?”
赵高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跟头母牛一样,只知道抽鼻子。
赵数深深吸了口气:“行吧,你去把萧天驷给我找进来吧。”
赵高使劲点头,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没多会跑进了一大帮人,看见赵数坐在床上,打头的周校长一拐杖敲在赵高背上:“臭小子,说话不说清楚,见面就知道哭。
老夫还以为你哥死了呢!”
“我……我太激动了。”赵高这会儿稍稍缓过来点,大步跑到赵数床边,“哥,你饿不饿,我……我再去给你煮碗粥?”
“去吧去吧,头还挺疼,闲杂人等就先跪安,等我彻底缓过来了再说。”
赵数感觉自己脑瓜仁又嗡嗡响起来,连忙摆手让他们离得远一点。
“萧天驷死没死,留个人跟我说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就行了。我好像还没法同时跟三个以上的人说话。”
周校长摆了摆手:“都出去,阿陶留下来就行了。”
老周站在最后,背着一部卫星可视电话。
听见自家老爹这么说,也就不客气了,挤出人群,一屁股坐在赵数面前。
“先说一个好消息,那个方尖黑石确实是被你俩给炸掉了。
萧天驷和你都没死,不过都是重伤。
他现在躺在隔壁,主要是失血过多和手臂骨折,估计得躺几个月才能好。”
赵数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好问:“他又是什么情况?”
“他的情况很简单,爆破的时候距离不够,填进去就点了。
被飞散的晶石碎片打的,后来又背你走了老大一截路吧。
我们现在是想问问你是什么情况!”
老周没好气的拍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