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光听曹行的描述。
头疼就更加严重了。
但他身为皇帝,却不能轻易叹气。
那样会表现出软弱,与国不利。
只能淡然地点点头,问曹行:
“那依丞相所见,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曹行再次叹息一声,答道:
“依老臣所见,唯独两个选择。”
“要么,就此放弃通西城,集中力量守住定安城。”
“这样一来,可以保证梁人不敢轻易东进,还能伺机而动,时刻对梁人产生威胁。”
“再要么,就只能调集大军,直接反攻,强行将通西城夺回来,重新构筑防线。”
两个选择,各有优劣。
退守定安城,可以想见的是,未来西部必须要持续投入精力资源,保证防线不失。
这难免会对将来大魏的整个局势造成恶劣影响。
而若是调集大军反攻呢?
问题就更大了。
首先便是,这大军从哪里调呢?
如今大魏各处的兵力都有其必要之处。
轻易调动,肯定会出问题。
如此拆东墙补西墙,根本不解渴不说。
一旦没能夺回通西城,大魏这间“屋子”就直接破两面墙。
到时腹背受敌,其后果大魏能承受吗?
这话曹行没说。
但刘治自然也想得明白。
他坐在龙椅上,犹豫不定。
依他眼里不容沙子的性子。
本该大手一挥,直接调兵去将梁人剿灭,彰显国威。
但……
眼下大魏的情况着实不妙。
大江沿线就不说了。
自梁人调遣那赵括统兵以来,大魏是处处吃瘪,损耗不小。
北边,桓纥向来不甘寂寞,蠢蠢欲动。
往年入秋,都要南下打草谷,寇边袭扰。
若是轻易把那里的边军调走,无异于在他们面前大开国门。
那些鬣狗一样的家伙,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除了这俩。
听卷帘人最近传报,东北那边向来乖顺的句人,这些日子似乎听闻了大魏在南梁手里吃的瘪,也开始不安分。
频频有试探性的言语动作。
以至于东北的局势也开始紧张起来。
除了这些。
大魏内部,本身也不完全是一块铁板。
他刘治当初登基时,手段不算光明正大。
国内不服者大有人在。
当初之所以没直接南下,就是考虑到国内的问题。
想着攘外必先安内,先解决掉内部隐患,再行考虑。
毕竟当时的南梁那么弱,根本造不成威胁。
可谁又能想到,仅仅是换了个小皇帝,南梁就好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一只瘦弱病猫,变成了择人欲噬的猛虎!
想着这些。
刘治感觉头疼欲裂。
如此多事之秋,大魏可以说是风雨飘摇。
若是他再年轻一些,说不定愿意用国势去搏一搏。
可他现在毕竟已经老了。
早已没了当年的锐气。
刘治捶胸顿足地琢磨了下。
最终只能满脸灰败地吩咐道:
“算了…”
“且先退守定安城吧。”
“待得解决其他方向的问题,再处理该死的梁人也不迟!”
曹行点了点头:“老臣这就去办。”
他也是这个想法。
如今所见。
梁人最为势大。
一时半会儿处理不了。
只能先将北边和东北边那群狗东西先按死,再调转大刀来应付梁人。
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