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尖细的声音,让郑千河猛地一激灵。
他像狗一样甩了甩头,试图甩掉眼前遮住视线的水珠。
但魏忠贤没给他这个机会。
大手一捏,直接掐着他的脸,将其从床上拖了下来。
“呜呜!”
郑千河猛地挣扎起来,双手掰住魏忠贤的手,想要将其挣开。
“看起来郑大人还不是很清醒,咱家帮你一下吧。”
说着,魏忠贤掐住郑千河的大手猛地下砸,将其砸在床沿上。
剧烈的疼痛,让郑千河几乎晕厥过去。
手上挣扎的力度也不由得减弱,变成了卑微的求饶。
“呜…呜呜…”
“你说什么?”魏忠贤佯作不解,将耳朵凑到了郑千河脑袋边上。
然后,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道:“哦对,瞧咱家这记性。”
“郑大人嘴巴还被捂着呢,能说什么?”
说罢,他随手一丢,将郑千河扔在了地上。
然后,缓缓蹲下身来,问道:“郑大人,现在可以说说您想说的话了。”
“你…你是…是谁…?”骤然在家遇袭,郑千河眼神还有些迷离。
“为…为何闯入本官府邸行凶?”
“这可不是行凶,”魏忠贤背着手,在卧房里来回踱步。
“咱家乃陛下御封东厂提督太监!”
“此次闯入郑大人府邸,可是奉了圣旨前来缉捕!”
“郑大人莫要搞错了!”
听到圣旨二字。
郑千河猛地一惊。
他想到了昨晚之事,瞬间清醒了。
他强行挣开淤紫的眼睛,佯怒喝道:
“奉圣旨?!”
“你这阉贼!奉的什么圣旨?!”
“本官究竟犯了何事?!要你如此行事?!”
“莫不是…哈…哈…”他喘气道,“你这阉贼假传圣意,故意行凶吧?!”
郑千河话音刚落,魏忠贤就一点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
“什么阉贼?”
“你个老畜生,骂谁阉贼呢?”
他仍是笑眯眯的,语气里却满是森然:
“事实证据确凿,你就算再怎么争辩,也无济于事的!”
“一会儿到陛下面前,有你好受的!”
说完,他挥了挥手,道:
“把他捆了!拖到陛下面前对质!”
……
宫中,李轩刚用完早膳,就听到了魏忠贤归来的消息。
他颇为意外:“效率这么高?”
“老奴不敢居功,”魏忠贤眯笑着拱手弯腰。
“全仰赖陛下无上天威。”
“那郑尚书听闻陛下圣旨,便骇得不敢动弹了。”
“你倒是会说话。”李轩笑骂他一句,然后又问:
“人呢?”
“已经带来了。”
魏忠贤朝殿外挥手道:
“带进来!”
言罢,便有两个番役将狼狈不堪的郑千河拖了进来。
他本来还挺安静。
但一见到李轩,就开始疯狂嘶吼起来:
“陛下!”
“陛下!老臣冤枉啊!”
“这阉贼肆意欺辱缉拿朝臣,全不把朝廷纲纪当回事!”
“此风不可长啊!!陛下!”
“行了!”李轩很是不耐,“你有什么好冤枉的?”
“都给东厂抓了个正着,还敢在朕面前颠倒是非?!”
李轩看着死狗一般的郑千河,脸上满是叹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