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宜抱着母亲的尸体,痛哭流涕:“母亲,您醒醒啊,孩儿不孝,未能保护好您。是孩儿的错,孩儿不该带您出来,让您遭此横祸。”李儒和董召也跪在一旁,泪流满面。
李儒哽咽道:“夫人,都是我等无能,未能护您周全。”
董召捶打着地面,悔恨地说道:“都怪我,没有本事,让姨娘就这样去了,我如何向父亲交代…”
百姓们围拢过来,纷纷摇头叹息。
有人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夫人就这样去了,天理何在啊!这世间还有没有公道!”
还有人说道:“一定要为这母女讨回公道,不能让这恶徒逍遥法外!可那张扬有权有势,咱们又能如何?”
更有人说道:“唉,这世道,好人没好报,恶人却横行霸道。可怜了这一家人。”
然而,面对张扬背后的权势,众人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董宜望着母亲的尸体,暗暗发誓:“母亲,您放心去吧。孩儿定要让这恶徒血债血偿,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要为您讨回公道!”
从那一天起,董宜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他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悲愤。
董召、李儒与董宜三人,面色凄然,步履沉重,抬着徐婵之尸身,缓缓归至徐府。
府中之人闻此噩耗,皆惊惶失措,哭声四起。徐福闻其女徐婵身死之讯,如遭雷霆重击,未及整衣,便跌跌撞撞奔出。待见徐婵头部血迹斑斑,惨不忍睹,徐福悲恸欲绝,一口浊气壅于胸间,未及发声,便昏厥倒地。众家人见状,慌乱无措,高呼“速请大夫!”
一时之间,府中乱作一团。徐福被众人小心翼翼地抬入卧房床榻之上,请来之大夫眉头紧锁,诊脉之后,长叹一声:“此乃气血攻心之症,观其脉象,恐命不久矣。”董宜呆立于母亲徐婵之尸旁,泪如泉涌,目光呆滞,双手紧攥衣角,久久不能释怀。
不多时,徐福长子徐宏与次子徐涛风风火火赶归。入得屋来,见父亲卧于榻上,气若游丝,而妹妹已然香消玉殒,二人怒目圆睁,睚眦欲裂。徐宏双手握拳,关节泛白,怒喝道:“究竟是何缘由,致吾妹遭此横祸!”
董召与李儒面色戚戚,董召拱手垂首,悲声回道:“吾等与夫人小姐上街,遇那宦官张让之侄张扬,此人乃一无赖恶徒,见夫人小姐貌美,竟当街调戏。吾等阻拦,然那厮人多势众,混乱之中,夫人不幸撞于台阶,以致身亡。”
徐涛闻之,咬牙切齿,恨声道:“那张扬恶贼,仗势欺人,实乃天理难容!”徐宏强抑怒火,沉声道:“吾等虽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然那张扬乃张让之侄,权倾朝野,吾等一时亦无可奈何。”
二人相视一眼,遂决定先安顿好家人,遣李儒与董召速去告知董卓。
董宜依旧守在母亲身旁,身躯颤抖,喃喃自语:“母亲,孩儿不孝,未能护您周全。”其目光空洞,仿若失了魂魄。
徐宏与徐涛立于父亲榻前,徐宏眉头紧锁,忧心如焚,道:“父亲一生正直,却遭此重创,若有个三长两短,吾等如何是好。”徐涛紧握双拳,愤懑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