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恩示意衙役收起镣铐,“许娘子之所以独占这十二家商行,可是为了自己的后半生着想?”
“这五年来,我家里人都去世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不是叫我去死吗?”许姨娘说起自己的境遇,泪水从脸颊滚滚而落。
“请教许娘子的芳名?”
“许音尘。”
夏书恩向玉荆秋借了纸和笔,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封信,递给了许姨娘。
许姨娘接过信,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许氏音尘,原为良家女子,五年前被玉家堡主玉斜阳强纳为妾,生活苦不堪言。玉斜阳暴毙身亡,不曾为其留下半分财帛。
本官现将许氏托付与梁城府衙,每月务须支付许氏银钱,以维持其吃穿生活之用,许氏再嫁方止。”落款是大理寺卿巡按特使夏书恩。
看完后的许姨娘恍如梦中,不可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夏书恩对她说道:“我理解许娘子不甘心交出商行,可是玉家小姐容不下你,再僵持下去,对你更加不利。你今后的生活由梁城府衙负责,直到你再嫁为止。
过往已逝,就当是放过自己,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今后,你自由了。”
许姨娘早已哭得泣不成声,颜溪月走来安抚她,“只要你现在交出商行,大人可以不追究你抢夺侵占玉家财产之罪,你可以去过你自己的生活了。”
两衙役接过了夏书恩写给府衙大人的信,“请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将大人的话和书信带到,保证许娘子今后生活无忧。”
许姨娘跪伏在地,对夏书恩磕了三个头,“大人今番恩德,有如民女的再生父母。民女知错,现在就将玉家十二家商行的钥匙和账本一并交给当家人。”
夏书恩伸手扶起她,“你今后如能好好生存下去,算是对我的报答了。”
颜溪月陪同许姨娘去取商行的账本和库房钥匙,众人总算是舒了口气。
万重云却对此相当不满,“大人,她分明也有毒害玉斜阳之心,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等夏书恩开口,薛天辰就先喝止了他,“许娘子是出于被迫,玉斜阳最后喝下的毒酒是出自你手,有许娘子和玉小姐作为人证,你还想赖上谁!”
万重云气恼不已,轻哼了一声:“便宜她了!”
衙役为万重云戴上镣铐,“现在玉家的两桩人命案子已由两位大人查清,快跟我们回去!”
夏书恩拦下了衙役,“他的事情还没完,两位再稍等。”
两衙役退在一旁,万重云极其不耐烦的问他,“大人还有何事指教?”
“指教没有,只是吕院主托付我的事情,如今该有个交代了。”
万重云顿时脸色铁青,夏书恩吩咐衙役带万重云到屋外等候。
这时,许姨娘也已在颜溪月的陪同下把商行的账本等物事一并叫到了玉荆秋的手上。
许姨娘再次向夏书恩等三人道了声谢,背上包袱,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囚困她五年的玉家堡。
玉荆秋向夏书恩盈盈一拜,眉目含笑,“多谢大人为民女主持公道,民女感激不尽。”
夏书恩不自禁的后退一步,他感觉眼前这个玉小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令人寒透彻骨。
“感谢就不必了,惩女干除恶,伸张正义本就是我份所当为之事。还有一件事,我想在走之前告诉玉小姐。”
“什么事?”
“玉老夫人……在临死前重复着这样一句话,"所有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当时我还不知老夫人为何口出此言,现在都明白了。
玉小姐的心思,以及对你对你()
父亲的外室做的那些事情,老夫人全都知道。她阻止不了你,也保护不了那些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