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瑶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提气直奔,她自小在清州城长大,知道白鸽带来的桐花只有十字街才有。
忽听东南方向的巷子里传来打斗的异响,一间院门大开,几个红袍衣人的身影迅捷闪过。
银光闪动,一把精光闪闪的单刀,朝跌在地上的人刺去。司徒瑶光急忙右臂扬起,嗖嗖两声,两支袖箭朝那人的背后飞射而去。
红袍衣人单刀落地,很快又有其他人跟着杀来,薛天辰和夏书恩等人随即赶到助阵。
夏书恩朝地上的人望了一眼,“快送郡主进去!”
司徒瑶光和颜溪月一同搀扶起受伤的郡主,向屋内走去,薛天辰应付红袍衣人,匆忙间朝郡主瞥了一眼,惊疑的“啊”了一声,“寒小楼就是郡主?”
来刺杀郡主的红袍衣人有十余人,很快便被夏书恩、薛天辰、钟鸿三人料理了干净。
薛天辰看到郡主的脸上仍有一块红色瘢痕,轻声对夏书恩道:“郡主的画像跟本人还是完全不一样啊。”
司徒瑶光取来一条浸湿的巾帕上,在郡主出现红瘢的脸上轻轻擦拭,红瘢立时退去,露出原本晶莹洁白如玉的肤色。
这下,众人方才看清郡主沈薇云芙蓉面,冰雪肌的真实容貌,尽管身上穿着普通女子的衣衫,依旧掩饰不住富贵端丽,风姿绰约的气质。
沈薇云受伤不重,略微休息片刻便可无事,她一眼看到夏书恩,盈盈笑道:“夏特使怎么知道我就是郡主的?”
夏书恩想了一想,说道:“第一次见到郡主时,你在地上捡拾碎片,无意看到郡主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有轻微的茧子,只有常年习剑的人才会有此特征。
凌烟姑娘的遗愿就是让我把你和秋海棠一起送走,可那时你却借口离开了倚霞楼,正巧第二天我就收到了那张字条,我才明白过来,在倚霞楼为奴为婢的寒小楼就是郡主沈薇云。从前夏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郡主见谅。”
他先前不知这一层身份时,还戏称寒小楼是“小丫头”。
沈薇云点头微笑,意示并不计较,“我已经算不上是郡主了,你们不必多礼。”语气中颇有惆怅之意。
薛天辰态度仍是恭敬,“王爷的事,皇上并未下旨定罪,更未勅夺郡主的封号。”
提及父亲,沈薇云愁眉深锁,面色如霜,“我父王根本无罪!他既没有偷盗玉琥,也没有犯上作乱,蒙受这不白之冤,我定要让明月堂付出代价!”
司徒瑶光陪伴郡主日久,在她的印象中,郡主永远是无忧无虑的少女,此刻看到她满布风霜,心酸难言。
“郡主既然有意把王爷的书信藏在远尘书房,希望被夏特使他们找到,为何不当面说出?”
沈薇云微微一叹,看了一眼夏书恩和薛天辰,“本来我是不打算见你们的,这件事我不想牵连太多人,我知道夏特使和薛大人是为了稽查我父王的案子而来,父王留给我的信至关重要,假使你们找不到也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让皇上知道。”
夏书恩问沈薇云,“郡主在倚霞楼埋伏多时,想必世子的遗骨也是郡主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