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只手仍未松开,他肩膀一抖,还是搭在自己肩上,扭头一看,吓得“啊”的一声惊叫,“你、你是人是鬼?你怎么、怎么还活着?”
芋头张昨晚只看到毒蛇包围了夏书恩就吓()
得逃离,至于他究竟是生是死,也没在意,只道他本事再大,遇上那些毒蛇定是死于非命。
陡然见到毫发无损的夏书恩风采依旧站在眼前,那股盛气凌人的嚣张气势顿时如云烟尽散。
夏书恩冲他微笑道:“我不是说过了,你这般反复无常之人,连鬼见了你都要甘拜下风,还用得着怕我?”
“反正……你、你不是人!”芋头张尽力让自己镇定,可谁都听得出来,他说话的声音和他的双腿一样抖个不停。
“我给了你一个难得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把握好,那样东西你也别想再得到了……”
夏书恩尚未说完,身后传来一句柔弱无骨的声音,“夏公子来了也不找我,在这跟一个蠢货唠唠叨叨。”
不用回头去看,夏书恩也知道这是云无娇来了,“我知道无娇姑娘很急,但没想到你会这么急。”
他把手再次搭在芋头张的肩头,嘲讽道:“他再蠢,也是你的人,不是吗?”
云无娇冷冷瞥了一眼芋头张,对着夏书恩娇美一笑,“我叫公子前来,可不是为了看蠢货的。”
她纤细的腰肢微一扭动,朝着赌坊的方向款款走去,风流之态引得周围无数男客为之倾倒。
赌坊仍是沸声喧天般的吵闹,云无娇恍若不闻,领着夏书恩径自走入了赌坊后的那间里屋,看守房门的守卫这次也没有再拦住夏书恩。
尚未走近房间,夏书恩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声嘶力竭的痛嚎,似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只是他那响若洪钟般的呼号声早已被外面喧哗吵嚷的赌博之声所淹没,因此没人知道这里有个人在受罪。
云无娇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右手痛苦哀嚎,满地打滚。
他的右手掌已经齐口断掉,旁边静静躺着一只雪白的手掌,地毯上流了一地的鲜血。
“蠢货!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云无娇冷脸骂了跟在后面的芋头张。
“是,是!小的知道!”芋头张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躬身去收拾残局。
又有人搬来一口箱子,把断手之人装进箱子里,顺便也把那只断掌像丢垃圾一样丢了进去,另外几人把沾染了血污的地毯给收起,重新换上一张崭新的地毯。
在众人收拾的档口,夏书恩见这些人都神情冷漠,仿佛他们收拾的只是鸡鸭禽畜,“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云无娇挥舞几下手中的团扇,媚然一笑:“就知道善良慈爱的夏公子最是见不得这些要人命的情形了,可是这个人欠了赌坊的钱,是他自己立下字据,说还不起钱就剁掉自己的一只手。”
断手男子痛呼大叫:“我没有、没有这么说,我、我……”他痛得再也说不出话了。
云无娇继续对夏书恩说笑,“你是不知道这些赌鬼有多讨厌,他家里有个重病的老娘,还有两个孩子,有个老婆要养,没钱还来这玩。公子不要以为我们这么做太过残忍,他戒不掉赌瘾,我们就帮他戒,这可是大大的好事一桩啊。”
那人痛得晕了过去,她却言笑晏晏,言语之中,自觉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