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是沈墨的封地,为了方便皇上来此地巡游,就建造了一处行宫,说到沈墨的事,薛天辰更是忧急万状。
“剩下还不到一月的时间了,必须在皇上来之前,把王爷谋逆的疑案查清楚。”
秦大人却不慌不忙,“这……倒也不必等皇上来了之后再禀告,下官已经修书一封,给皇上送去了。”
薛天辰又惊又怒,“什么?你、你……我不是说过了,先存好证物,这件事疑点重重,你怎能现在就去禀报皇上?”
秦大人面露难色,“薛大人走了没多久,徐公公就派人来传话,一来是通传圣上驾临的消息,二来就是要获悉王爷的事情,下官只能实话实说了。”
薛天辰暗自寻思:“仅靠花园挖出来的箱子并不能完全证明王爷是遭人诬陷的证据,最关键还是要找到幕后主使,可现在即使找马三对质,他也决计不会招认与何独然的密谋。”
秦大人看他沉默半晌不说话,试探着问他,“薛大人,下官是有什么事做得不对吗?”
薛天辰心里有气,却也不能在这时冲他发怒,“没有,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可有一件事,你以后就别做了。”
“是哪件事?还望大人明示。”
薛天辰冷冷朝他望去,“皇上要驾临行宫,秦大人这一阵子可有的忙了,司徒瑶光寻亲的案子,你就不必再插手了,这回我可不是跟秦大人说客气话。”
秦大人见他面目冷峻,一股无形的压力陡然压上心头,他心里虽不害怕,脸上却仍是挤出一丝讨好,却又意味深长的微笑。
“薛大人的话,下官谨记在心。正如薛大人所言,行宫别苑的事就已经足够下官忙一阵子了,下官就是想管也抽不出时间了。”
自从凌烟受伤后,夏书恩从未去过云水阁探望,并非是出于冷漠,而是自愧害得她遭了明月堂的毒手,再和她多见一次面,她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夏书恩不想和锦绣说话,只从寒小楼的口中得知凌烟伤势稳定,便略放了心。
就在这时,獐头鼠目的芋头张来找他,“来活了,他叫我今晚去南山村接货。”
自从知道芋头张私下记账一事,何独然就再也不找他去拐骗妇女,只让身边的亲信去把人抓来,再叫芋头张悄悄接回倚霞楼,芋头张就管接人叫作“接货”。
“我可实话都告诉了你,他现在都不信任我了,我是跟他一拍两散,还是今晚过去呢?”芋头张陷入纠结。
“你当然要去,我跟你一起,你走前,我走后。”夏书恩毫不犹豫的告诉了他答案。
“嗯……那、那接到货……接到人之后呢?”
“这你不必管,他们一共多少人?”
芋头张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按我以前的经验,三四个人够了,他们就实在不清楚。”
夏书恩抬头望了一眼天色,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了,当下催促芋头张动身,两个人各乘一骑,一前一后的赶往南山村,中间始终隔着丈远的距离。
到了南山村,已是暮色苍茫,家家户户都升起袅袅炊烟。芋头张把马拴在村子南面的一处山道上,挨个察看树干,似乎在寻找什么记号。
夏书恩牵马缓步而行,跟在不远处,过了片刻,芋头张向他打了个手势,往西南方的树林一指,意思是接头的地点在那边。
夜幕初降,芋头张靠在大树下打盹,约莫一盏茶的时光过去,车行辚辚的声响回荡在静谧的黑夜里,一辆马车在芋头张的面前停下。
马车停稳后,马夫跟芋头张说了几句话后,便转头走了,不停留一时半刻。
见隐身在树丛的夏书恩走了过来,芋头张把马车上的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