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的伤口包扎完,情绪也渐渐安定,夏书恩便问她是否知道盒子的主人。
凌烟想了半天,轻轻摇头,“我从未得罪过谁。”
夏书恩心下渐渐明了,之所以会询问她,是看她是否有防人之心。
锦绣对他埋怨起来,“夏公子也太偏心了,刚才只知道救我们姑娘,我也一样被蛇包围了,怎么不见你来问我一句半句?”
“锦绣,你不感谢夏公子,还说这样的话……”凌烟训斥锦绣,受了伤,说话虚弱无力。
夏书恩轻笑道:“不救你是因为你不用救,那么多蛇,却都往凌烟身上扑,倒是凌烟该向你讨教几分,怎么才能让蛇避开自己。”
锦绣脸色一沉,“夏公子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这些蛇是我带来的?哼,这可就有说道了,要是我带来的,我刚才不也跟姑娘一样被困在那屋子里吗?我要是有你说的这么有本事,早就把那些蛇都赶走了,还用得着你来!”
“我说蛇是你带来的吗?你紧张什么?”夏书恩向锦绣直视而去。
锦绣急忙避开了他的目光,“我、我……姑娘,我知道夏公子救了你很多次,可姑娘千万别听他胡说!”她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夏公子,这丫头都让我给惯坏了,你千万别跟她见识。”
“我当然不会跟她计较,只是,你往后要处处留心,别太惯着她,她不配。”
凌烟苍白的面色现出惊诧的目光,“为什么?”
外面的走廊猛地传来异响,似乎是碟碗砸碎的声音,接着便是锦绣愠怒的呵斥声:“你来干什么?看热闹吗?粗手笨脚的!”
一个懦弱的声音回答说:“锦绣姐姐别生气,我本就是来给姑娘送鸡汤的,只是恰好听说她受伤……”
“少说这些好听的话,姑娘不想见你,快走!”
凌烟忧急交加,却无法下床行走,夏书恩赶忙走了出去,走廊上蹲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正用手捡拾地上的碎片,碗里的汤汁都撒了一地,至于锦绣早就没影了。
那女子的额头右侧生了一块红色瘢痕,夏书恩走过去问道:“你……就是寒小楼?”
女子蓦地抬起头来,看了夏书恩一眼,“公子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夏书恩轻轻一笑,“我不止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被芋头张欺负时,是凌烟帮你求情,所以你今日才来探望她。”
寒小楼眼中泪光点点,落寞低下头,“可她不想见我了。”
“那是锦绣说的,我带你进去见她。”
寒小楼用手半遮住脸上的难看印记,“公子对我这么有礼,难道就不嫌弃我丑吗?”
夏书恩看到她目光中满是自卑之色,心想她平时一定是因为脸上的瘢痕而受到过许多人的嘲笑和谩骂。
“姑娘不必自卑,容貌是天生被父母带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又不是什么大罪,他们嫌弃你是他们不好,有的人脸上倒是干净,心里却是肮脏不堪。”
寒小楼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公子不是在说笑吧?”
“我跟姑娘初次相识,干嘛跟你说笑,夏某看人从来都是用心,而非用眼。”
寒小楼心里舒服了一些,把碎片用一块手帕包裹了起来,跟他走了进去,有人来陪伴凌烟,夏书恩便告辞。
凌烟想叫他留下,但他脚步奇快,一转眼便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