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见薛天辰思虑半晌也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微微一笑:“薛大人久在长安,不知皇上对王爷究竟是何样的态度,王爷真是想图谋造反,然后被……”
后面的话虽未说完,但薛天辰从他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意会了他的意思,他以为是沈墨想要造反,被皇上先下手为强,却又不想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才命秦中田关押了府中的奴仆。
薛天辰更不能将自己的任务告知,因而提醒他,“秦大人也会听信坊间谣传?”
秦大人讪讪笑道:“下官、下官只是觉得奇怪。”
“我听闻清州的城门关闭时刻比别的州城晚一个时辰,是因王爷体恤民情。秦大人和王爷同处的时间和机会比别人更久,王爷为人如何,秦大人是知晓的。至于皇上对王爷是什么态度,圣意难测,我等同为皇上的臣子,皇上有命,自当遵从,其他事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以免传入皇上耳中,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或许是听了司徒瑶光叙述的那段经历,薛天辰对沈墨多了几分同情,要想阻止秦大人继续追根究底,只能用皇上的名义来堵他的嘴了。
秦大人明白他的用意,“多谢薛大人提点,下官谨记在心。”
薛天辰接着问道:“世子和郡主的下落有消息了吗?”
世子和郡主是沈墨的一双儿女,分为兄妹,即沈天与沈薇云,均随沈墨的出走而下落不明。
秦大人回道:“世子还是老样子,没消息,下官已经找了画师,画下了世子和郡主的画像,正在全城搜寻,只是……”
“只是什么?”
“和郡主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叫云萝的丫鬟,不知此人可否也要一同画下来寻找?”
薛天辰只觉得这个丫鬟并不重要,“郡主千金之体,养尊处优,她若流落在外,定是需要丫鬟服侍,找到了她,自然也就找到了丫鬟,现在找不找一个丫鬟有什么要紧。”
“是,一切依薛大人所言行事。”
门外进来衙役禀报,“大人,大牢里的马三说有事要见大人。”
秦大人正为寻找沈天南和沈薇云的事情发愁,现下又要处理沈墨的后事,衙役的打搅更加令他心烦,“什么马三马四的,没看见我正跟薛大人谈事情吗?”
那衙役小心试探着说道:“是、是关于王府的事,他是王府上的马夫。”
“马夫?”薛天辰觉得越是地位卑微的奴仆,或许越是知道的不少,立刻吩咐把马三带来。
过不多时,衙役领着一个身形矮胖的奴仆走了进来,这人三十上下的年纪,生的嘴歪眼斜,一脸横肉,精光四射的双眼像陀螺似的在屋内乱瞟,更不知见人行礼。
衙役呵斥他,“马三,这是刺史秦大人和长安来的薛大人,还不赶快行礼!”
马三听见他言语不善,怒火蹭的一下上来,瞪着一双三白眼,粗声粗气的叫嚷起来:“行什么礼?我饿都要饿死了!哪有力气行什么礼!”
“混账!你早上不是吃过饭了吗?现在又寻借口冒犯两位大人!”衙役的声调比刚才更厉。
哪知,马三索性坐在了地上,“哼,就那点猪食,你打发叫花子呢!把我饿死了,耽误了你家大人的大事,你就走着瞧吧!”
“你这腌臜货,我看你是欠收拾!”衙役拔出了佩刀。
“算了,算了。”秦大人拦下了衙役,走到马三跟前,“你就是马三?”
“可不就是吗!我在王府呆的好好的,干的虽是***的牵马赶车的活,可一天三顿饱餐从来没差过。我马三什么时候受过如今这种委屈!”马三一开口就是满腹牢骚,坐在地上竟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他拿脏兮兮的袖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