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初起初不明白夏书恩为何要带只兔子来,这下方知妙用。
众人亲眼看到服()
用梨花雪冲泡的水后,温驯的兔子变得无比焦躁、暴怒,在笼子里跳来跳去,铁笼在兔子的翻滚跳跃下前后左右的滚动,那一嘴本该咀嚼青草的兔牙奋力咬在笼子上,咯喇咯喇的声响不断,显然是想要冲笼而出。
“哎呀,这么小的兔子喝了哮喘药就变成这样,难怪人会发狂。”
“这么可怕的东西居然在松溪坞发生了一年之久。”
门外众人望见此景,又是惊骇,又是感叹。
平初又拿出几片薄荷叶子,塞到兔子嘴里,发狂的兔子正想找个目标攻击,到嘴的薄荷叶更是张口就咬。
片刻后,狂性大发的兔子才渐渐安静下来,蹲在笼子里,时不时的抽动鼻子闻嗅周围的环境,一如服药前那般可爱的模样。
当夏书恩再次注视裴然殊时,他却不敢与其对视,“名为治病,实则下毒,这个方法可说是天衣无缝,可裴大夫却忘了一件事,万物相生相克,一枚小小的薄荷就简简单单的破了你的计谋。”
“哈哈……嘿嘿……”裴然殊忽然发出怪笑。
“夏书恩,你可真太看得起我,我裴然殊不过是个乡间的行脚大夫,亏你绞尽脑汁编了这么精彩的谎话来编排我。他们服用我的方子,病症有所缓解难道不是事实?谁知道下毒的究竟是谁?或是他们自己又吃了什么毒药,你就混赖在我的头上?”
夏书恩冷冷一笑,“医治哮喘的是枇杷叶这类药物,根本就与梨花雪无关,医书上没写吗?对了,说起那本带有特殊药香味的医书,根本就是你故意为之。
真正的裴大夫医术平平,而你突然之间医术大增,未免会令人起疑,所以你才编造了在山中采药时,捡到了这本医书,这样一来,你的医术进步,也就没人会怀疑了。这可真是弄巧成拙。”
裴然殊脸色一白,语塞的说不出话。
夏书恩继续说道:“我记得初次见到穆镖主时,他手上就有一粒抑制发狂的解药。但凡要制作解药,务须了解清楚毒药的构成及中毒之人的前因后果。
可你却一反常态,闭门造车就制出了解药,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既没有调查清楚松溪坞的村民是如何发狂,就断定他们中了毒,而且药效立竿见影,那就只能说明,下毒之人就是你自己。
其实溪月中的七日喉,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可你担心会暴露身份,就用了药效极慢的药。”
平初略有害怕的站到夏书恩的身后,“裴大夫就是给我们下毒的那个人,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依旧让裴然殊听了进去,恶狠狠的瞪视平初。
夏书恩挡在平初的身前,凝视眼前的裴然殊,“是他的下的毒,但严格说,又不是他干的,因为真正的裴然殊根本没这个本事,世上能巧妙下毒的唯有一人,对吗?鬼医华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