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恩看他不明白此物,多半是与姜牧尘分开了一段时辰,“帮主同姜牧尘进入卧云谷后,又发生了什么?”
楚天阔回忆了片刻,“当时我们冲进山庄,合力急退谷中弟子,他去地牢救出村民,我则专心对付顾远山。后来他用船把那些村民都渡到对岸,又去了孟见之的房里搜寻一番,他说没有找到解药,我提议一把火烧了山庄,他也同意了。
这之后,他又说要去以恒住的那间茅草屋去看看,等事情处理完后,所有人再到湖对岸的草地上汇合。我们办完各自的事后,就这么回来了。”
他话语中没有提及发狂的鹿群,也没有提到姜牧尘又做了什么动作,夏书恩心知姜牧尘做下的事一定是背着他所为,心中大概有了分晓,就此与楚天阔别过。
他没有直接回到颜家,而是专程去了平初家里,平家父子热情招待,彼此寒暄过后,夏书恩嗅到平父茶杯里飘来阵阵清凉的芳香,那是薄荷的香气。
平初说道:“我爹患有哮喘,他每次喝了裴大夫给的方子后,总是习惯再喝一碗薄荷茶,说是喝了嗓子更舒服,晚上睡得也香。”
夏书恩不禁一怔,“你不是也有哮喘,怎么不喝?”
平父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他没有,就是干活累了到处找水喝,有一回看到桌子上放了碗水,也不管那是什么水,就端起来跟饮牛似的,给他泡的薄荷茶,就是渴死也不肯喝。”
平初嘟囔道:“都说了我不爱薄荷的味道。”
说笑之间,夏书恩看到院里种的梨花雪渐渐凋落,便询问平父,“老伯的药方里可否是用到了梨花雪?”
“是啊,要喝药时,就把花瓣捣碎了,煮水喝。”
“可这花期结束后,又该如何?”
平初从墙头拿下一个小箩筐,里面盛着满满当当的白色花朵,经过几日暴晒,已经变得干巴巴,用手指一捻就碎,“我爹也不是每日都要服药,所以花一开,就把花朵都摘下来晒干,煮水也是一样的喝。”
夏书恩忽生一念,“梨花雪可否送我几朵?这药还需加什么,我回去也试一试。”
父子均感疑惑,“是谁患上哮喘了?”
夏书恩随口说是柳妈,平初不疑有他,“原来如此,柳妈不喜欢种花,你尽管拿去就是。”
他将平初给的梨花雪花朵等物交给柳妈,让她煮一碗水,柳妈一看便知是治疗哮喘之用,却用奇怪的眼神凝视他半晌。
夏书恩笑道:“您老总看着***嘛?”
“我看你也不像是得了哮喘的人,你这是煮好了给谁喝?”
夏书恩的微笑中夹着几分神秘,“我自有用处。”
柳妈看他不肯说,放下手里的几包药,“早知道月儿的毒这么快就好了,就不必叫尘儿上裴大夫那拿这么多的药,全浪费了。”
正要离去的夏书恩一听见这话,脚步立止,“不是您去裴大夫那拿的药吗?怎么换成了他?”
“他怕我劳累,又想将功折罪,所以才替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