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恩轻轻一笑,“裴大夫别多心,我听说松溪坞有不少患有哮喘的病人,他们服的药都是裴大夫所出,与别的大夫所开药方大相径庭,此药灵效之致,想必方法也是出于那本医书?”
“嗯……是啊,是这样的,没错。”裴然殊躲闪他的目光,似乎不愿多提及华宣明的医书,端起茶杯啜饮。
便在这时,外面闹哄哄的一阵喧闹,听来似有一大群人在吵嚷着什么。得了消息的柳妈走了进来,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担忧,“夏()
公子,你不用再去那什么山谷了,牧尘已经把他们都解救出来了。”
“什么?他什么时候去的?他一个人吗?”夏书恩以为姜牧尘仍在闭门思过。
“是他一个人去的,这孩子做事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夏书恩没料到他悄无声息的就自己去了卧云谷,不过仔细想来,每次松溪坞出事时,他也都会在当场帮忙,仅仅是对自己没好脸色而已。
裴然殊又问柳妈,“那外面的声音怎么听着像是在吵架?”
柳妈深深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怪事闹得,前天晚上,初八跟何老二家的那场大火,让乡里乡亲的都怕了,再加上被抓去的都是过去发过狂的人,哪里还敢让他们回来,所以,有好多户人家都堵在村口,不叫他们回家呢。”
裴然殊并不住在松溪坞,却也不胜唏嘘,“都是自己人,何必闹得这么难堪?唉,说来也怪我啊,一直没空到山上采药,不然有了解药,大家伙也不会闹得不得安宁了。”
他这句话与其说是自责,倒不如是在提醒夏书恩。
“裴大夫,实在抱歉,在下这几日的确抽不开身,等溪月的身体好的无大碍了,我这就兑现承诺。”夏书恩很清楚自己走得这几天的时间里,裴然殊师徒想要采药并非难事,而现在他竟是把松溪坞的难题直接推脱给了自己。
裴然殊变得诚惶诚恐,“那多不好意思,让你一个外乡人奔波。”
柳妈打趣说:“什么外乡人?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夏书恩只能一笑不答。
柳妈这句话刚说完,姜牧尘就从屋外走了进来,“尘儿,你、你回来啦,什么时候一个人去的山谷,也不跟我说一声,那里多危险呐。”
说话的语调极不自然,这还是几人自从卧云谷归来后,夏书恩与姜牧尘头一次打了照面,柳妈生怕这两人一见面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哪知,姜牧尘的神色并未现出异样,笑道:“柳妈,以我的功夫,您还用得着担心我吗?”
紧接着,他又走到夏书面前,“我看你一直为师妹的事忙前忙后,所以就没打搅你,多谢你这几日照顾我师妹。”此时的他如脱胎换骨了一般,大大方方的与夏书恩打了招呼,仿佛从前种种不曾发生过一样。
又向裴然殊道谢后,姜牧尘便向几人告退,去了后厢房的祠堂方向,裴然殊也相继告辞。
姜牧尘忽然一改往日对夏书恩冷心冷面的态度,令夏书恩与柳妈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