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金波惭愧一笑,“说来真是丢人,在下的轻功微末不入流,这样的高的崖壁,哪怕是换作平地,在下就是使上轻功也须得走上大半日,恐怕难以带着藤条攀爬上去,颜姑娘和夏兄都要留下来陪伴牧尘兄,这……”
“没那个本事离开,就乖乖留下来,这里不就是气味难闻些吗?多待一刻能要得了你的命?”在溪水边洗手的楚天阔对他讥嘲不断。
穆金波脸色一沉,冷笑道:“楚帮主倒是好身手,怎么不第一个上去?”
楚天阔不以为意,似乎并不为()
眼下情状着急,“我又没说急着要出去,谁要走,谁自己先行一步。”
“你……好你个楚天阔,有本事你就在这待一辈子!”
楚天阔哈哈大笑,“我是要等牧尘兄弟醒来再走,我怎么可能在这待一辈子?”又对夏书恩嘻嘻一笑,“夏老弟,愚兄的轻功也着实不太行啊,不过我愿意等牧尘兄彻底好转,咱们一道出去。”
穆金波低声骂了一句,“装模作样!”
这四个字清晰落入楚天阔的耳中,他怒气冲冲走向穆金波,“你说什么?有种再大声说一遍!”
夏书恩忙拦在两人中间,“二位息怒,大家一同进谷,又一同共渡难关,现在有了办法出去,实在不宜多生事端。这样吧,我先把藤条带上去,然后再放下来,各位就都能一去出去了。”
穆金波神色歉然,“那牧尘兄怎么办?”
“大不了我再下来一趟就是。”
“这……”
夏书恩也懒得理会这两人会再说什么,径自走向颜溪月,“我先上去看看,如果他还是没有醒来,你千万别逞强,我下来背他。”
颜溪月眉心紧蹙,“你上都上去了,没必要再下来一趟。不如……不如我先上去,这样师兄如果还没醒,你就直接可以背他,不必再下来了。”
夏书恩涩然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我颇有成见,等他醒来看到这下面只有我在陪着他,肯定生气,这样危险的事还是我来。”
颜溪月想来想去,无论怎么安排,现在只有夏书恩愿意背负姜牧尘出去。
崖壁上还残留些许苔藓,一旦踩上,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哪怕素藤已处于休眠期,但沾上一丁点树叶里的毒液,也是生死难料。
尽管以恒没有见识过颜溪月的轻功,这时听她毫无畏惧的要第一个上去,不禁暗自惊佩:“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比那两个枉称英雄的胆小鬼要强了百倍不止。若是我会功夫就好了,可以不必让他们两位为难。”
以恒于沉思间,夏书恩已经将挽好的长绳穿在肩膀上,极目上望了片刻后,略一提气,立时腾身而起,在一块略微凸起的岩石上落足时,已经有丈余高了。
他已经提前计算好在哪些岩石上借力,因此只在上面稍作停留,便立即向上跃。下面的人只看到白影飘飘的身形,快愈飘风般出了洞口。
夏书恩愈是向上攀越,吸入鼻中的尸臭味便愈是减淡,待他突然跃到外面的平地上,一股久违的花木清气扑面而来,洞底尸臭的气味立刻被清风驱散,忍不住大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