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满脸嘲弄之色,“我说这小子一点功夫没有,哪来的一身硬骨头,原来是跟你这倔老头学得!”
他刚笑了几声,就觉一只手重重按在了肩头,回头惊望,是脸色不豫的夏书恩,“楚帮主,船已经开到湖心了,忠伯父就算想下船告密也不能了。”
楚天阔往窗外看了一眼,方离和平初在划船,湖上波光粼粼,已渐渐驶离卧云山庄。
夏书恩的话明显是在警告他,如果他再不放了忠伯,自己就不客气了。
楚天阔深吸一口气,见到颜溪月和姜牧尘皆对己神色不善,而穆金波一如既往的冷眼旁观,巴不得看自己的笑话。
心头浮现夏书恩对战孟见之的情形,暗忖若真动起手来,紧靠自己和朱夷石势单力薄,单是一个夏书恩就极难应付,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对朱夷石使了眼色,主仆同时放弃了对忠伯的威胁。
他也并不想与夏书恩撕破脸皮,故作一笑,“夏老弟多心了,你不是说以恒老爱跟我们开玩笑吗?我也是有样学样罢了,呵呵。”
夏书恩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那就好。”
“不好!”船头的朱夷石一声惊叫。
众人同时朝外望去,但见岸边又有一艘快船驶来,站在船头的正是孟见之的得力弟子顾远山,他朝船上的众人高声大叫:“你们跑不掉的!停船!”
楚天阔本来就憋了一口气,正想找人出气,这时陡见敌人追来,胸中气血沸腾,叫了一声:“夷石,把船停下!昨天还没打够,让老子上去教训教训这孙子!”
以恒挥手大喊:“不许停!”他自己也拿了船桨到了船的另一头,边划边说:“别打了,能跑多远是多远!”
忠伯从他手里抢过船桨,“你快进去,别让他们看见你!”说着,就把以恒推进船舱。
颜溪月扶住站了不稳的以恒,“还是听你父亲的,你不会武功就呆在船舱里,我们来保护你父亲。”
以恒满脸忧色,“不,溪月姑娘,顾师兄的武功很高,你打不过他。”
颜溪月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恒却不明白,“怎么?你笑什么?”
朱夷石已经停止划船,又抢过平初手里的船桨,船尾只有忠伯在坚持划船,船速已然慢了许多,楚天阔不能过去打架,急得右脚直跺船底,对着顾远山大骂不休,整艘船摇摇晃晃,几人都站立不稳。
以恒不会武功,脚步虚浮,最先摔在了地上,他却想伸手去扶颜溪月,又见夏书恩已经伸手环住了她,“当心。”
颜溪月刚刚站稳,一脸怒色的姜牧尘把颜溪月拽到了自己身旁,“我师妹有事没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颜溪月急忙甩开姜牧尘的手,“你别闹了!”
就在这片刻间,顾远山的快船已经到了跟前,楚天阔和朱夷石早急不可耐的跳到了对方的船上,穆金波与方离守在船头,阻止其余弟子上船,平初躲到了船舱的角落,把头埋进双臂,身子微微发颤。
以恒看出他跟自己一样也不会功夫,于是蹲在他身旁,“小兄弟,我也不会武功,咱俩正好做个伴。”
忠伯从船尾钻进船舱,殷切嘱咐以恒,“好好的待着,千万别叫他们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