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屋主,那你跟孟谷主是邻居了?”
男子转过身来,看到穿着淡青色衣衫的少女,一双明如点漆的眼睛在烛光下明眸生辉。
谷中甚少有女子,他向来以花为伴,只觉嫣红姹紫的鲜花各有各的美,此时忽然见到秀美若仙的女子,顿觉那些美艳的花朵在她面前都失了颜色。
颜溪月见他呆呆望着自己,又()
问了一句,“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他猛地回过神来,垂下眼眸,“我、我只不过是卧云谷中的一个弟子,哪有福气跟谷主做邻居?姑娘叫我以恒便是。”
“什么?你是卧云谷的人?”楚天阔神情激动的向他靠近。
他一脸凶相,以恒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我是啊,怎么?”
夏书恩拦住楚天阔,朝他眨了眨眼,意示先不要暴露几人的身份,对以恒道:“没什么,只是夜深,我们无处可去,不知舍下可否容留我们借宿一宿?”
以恒的眼光在屋内扫视一眼,这间不大的屋子此刻除去自己,已经有了七个人,“留你们过一夜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这屋子也太狭小,只怕委屈了各位。”
众人一听,他作为卧云谷中的弟子,倒不像孟见之和其他弟子那样傲慢无礼,为人谦和温柔,也不细问几人的来处,登时对这奇诡难测的卧云谷扭转了几分印象。
以恒扭头看到趴在西首桌上昏睡的平初,“这位小兄弟是受伤还是中毒了?”跟着凑首去瞧。
夏书恩自然是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拦在了他面前,“哦,他不小心吃了山里有毒的野果,已经没大碍,睡几个时辰就好了。”
以恒“哦”了一声,“那就把他放到我床上去睡吧,当心着凉。”
夏书恩道了一声谢,跟着以恒的脚步背起平初去了卧室。
以恒与几人互相认识后,随意聊了几句,即使听了剑南帮的名号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又从室内搬出几张凳子,招呼几人围坐桌旁。
众人喝了几口他新冲泡的茶水,只觉这茶满口生香,回味悠远,又见他的气度与居所无一不显得清妙优雅。
但转念一想,大家初见孟见之和卧云谷中的景致之时,不也像现在这般?谁又能想到后来会与孟见之一番恶斗。
姜牧尘放下了茶杯,凝视坐在对面的以恒,“你既是谷中的弟子,怎么不住在山庄,却住的这么偏僻?”
见以恒又穿着一件灰色纱衣,“还有,你怎么……跟其他弟子的衣服完全不一样?”
以恒眼神一闪,随即答道:“其实,我也不是经常来这里居住,没有轮到***活时,我就会换下弟子的衣服,到这里来小住几日。”
颜溪月朝屋内的鲜花望了几眼,“看你屋里摆了这么多花朵,想必你是经常侍弄花木了?”
以恒望向她的眼神中忽然一亮,“姑娘真是好眼力,我没什么本事,只能做些修花剪草的活计了,让诸位见笑。”
夏书恩忽然想起踏入岛上的情境,“你是花匠?怎么我们来时,前厅的院子里没看到一盆鲜花?”
以恒神色变得复杂,“嗯……谷主不喜欢花,除了山里自然生长的野花,他不允许有任何花草放置在他住的的地方。不过,后山其他院子里倒是有一些。”
楚天阔听的直皱眉头,“这话听着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你们谷主不喜欢花,一会儿又说后院有,你们谷主也忒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