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月想了想,对杨重四的家境情况还稍有印象,“他还有个妻子,弟弟……”朝屋里望了一眼,“但现在看来,这家里似乎只剩他一人了。”
姜牧尘说:“他上个月才发过狂,家里人都躲到别处了。”
他转身进屋,再出来时搬了一个空箱子,瞥了一眼夏书恩:“把他装进箱子里。”
看到两人不解,他又解释说:“点穴没用,绳子也可能会被挣脱,干脆把他锁到箱子里,等过了今晚,明天就没事了。”
夏书恩坚决不肯,“不行,且不说箱子会不会闷死他,他现在只是暂时失智,并非真的变得残暴,这样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岂不荒唐?”
“荒唐?”姜牧尘微微冷笑,“这些人发起狂来是什么样的你不是没见过,和怪物没什么两样,解药还没着落,不这样做,难道放他出去害人?”
事实虽如他所说,可夏书恩仍旧不这么认为,“他们不是怪物,我相信这些人一定是中了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毒。到了第二天,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晚上曾做过什么,会跟平时一样吃饭睡觉,与常人并无两样。他家人已经因为这件事离开他了,如果明天醒来发现自己像物件一样被装进箱子里,他的害怕和惶恐其实不亚于其他受到惊吓的人。”
姜牧尘哼了一声:“你这么心疼他,那你就留下来看守他一晚上吧。”
夏书恩也心中不悦,转头对颜溪月柔声说:“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说不定凶手还会再来找他。”
姜牧尘的法子别说夏书恩不同意,就是颜溪月也不会答应,“有危险,向来都是我们一起面对,既然凶手有露面的可能,我怎能留你单独在这?”于是对姜牧尘说道:“师兄,还是你先回去休息好了。”
姜牧尘听说这两人要一起留守在杨重四家,顿时恼得双目喷火,“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你就不怕明天村里人对你指指点点!”
“不是还有四哥在这吗?怎就算是孤男寡女了?况且我们是为了救人,没你想的那么龌龊!”颜听他说话语气严厉,与俗人之见毫无两样,心底不快。
眼看两人就要为此吵起来,夏书恩忙劝颜溪月,“这点小事我能应付得了,你还是跟姜师兄回去吧?免得伯母惦记。”
颜溪月知道眼前的两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但自己向来行得正,坐得直,何况事出突然,她只想着早日擒住可疑之人,根本没往男女之事上想。
而姜牧尘的态度却大大令她反感,那股子执拗劲上来了,说什么也不肯回家。
姜牧尘也怕师妹真的生气,急得一顿足,“好!既然你不肯回去,那我也留下来好了!”
说完,又把空箱子给搬回屋里,对夏书恩冷冷道:“既然大家都不走,那就把他抬回屋里!”
夏书恩看他变脸像个孩子般,倒也不是油盐不进,两人合力将还在挣扎的杨重四抬到床上。
过了片刻,夏书恩使出轻功跃上屋顶,展眼四望,月光下的松溪坞静谧无比,连虫鸣声也听不到。
村南、村东的屋宇附近,有几个人站在屋顶上巡视,夏书恩知道那是楚天阔和穆金波的人,想必他们也发觉到今晚的不同寻常之处。
杨重四虽然挣扎不停,但此时他的力气也没有大的惊人,加上又被绳子捆住,已经对人没有了伤害。
夏书恩思忖或许是点穴起到了遏制的作用,但又不彻底。
姜牧尘坐在桌旁打盹,嫌杨重四“啊、啊”的吼叫声吵的自己没法入睡,伸手点了他的哑穴,这下他是不叫了,只是干张嘴不出声。
三人轮流在外面巡视,均未发现再有可疑之人现身。到了四更天,杨重四的力气也渐渐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