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金波的这番警告,令三人相顾茫然。
夏书恩问他道:“穆镖主何出此言?”
“江湖上无人不知,剑南帮是中原一带的霸主,向来只有他们找别人的茬,可从无有人敢招惹他们。不管是遇上华宣明,还是傅九渊,陆帮主又不是傻子,再蛮横也得对傅九渊敬而远之,哪有与他主动招惹是非的道理?”
三人细想也是,傅九渊名声在外,陆帮主为了保命,没有理由跟他发生矛盾。
夏书恩凝思半晌,觉察到事情有些异样:“楚帮主说,是华宣明与剑南帮发生了冲突,那时该是他独自一人,傅九渊又是何时冒出来的?难道穆镖主是怀疑陆帮主的死因?”
穆金波微笑道:“夏兄果然聪明过人,我鸿凌镖局行走江湖多年,对江湖上的一些秘事也有所耳闻。陆泰一根本不是死于什么傅九渊的血砂掌,而是被现任的楚帮主所杀害。”
三人一听陆泰一是被楚天阔所害,想起昨晚他酒后伤心的状态,均感不可思议。
颜溪月问他:“如果陆帮主真是被楚帮主所害,那帮众如何服他?”
穆金波娓娓道来,“发生这样的事情,帮内弟子自是不会服他,但此事他做得极为高明。先将陆帮主的死因伪造成是被傅九渊和华宣明联手加害,毕竟他这个中途篡位的帮主总要服众,所以才假模假样的来到这松溪坞,说是要为陆帮主报仇。这谁都知道,找傅九渊报仇,那是有去无回,他却偏偏不要命似的找来,如此一来,帮众为他义气所感,别说怀疑他,想不服都不行了。”
楚天阔此举,姜牧尘大为不解,“难道他来松溪坞,就只是虚晃一枪?除此之外,没别的事了?那他这又是何必呢?”
穆金波冷笑一声:“他假意报仇是假,他真正的目的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他……”
穆金波见三人都神色好奇的望着自己,继续说:“我押的这趟镖不是丢了一颗夜明珠?剑南帮如何不动心?”
夏书恩以为他要说的是楚天阔与松溪坞中发狂的人有关,听闻是他俩的是非恩怨,不由得一阵失落。
穆金波觑眼看到正在喝茶的夏书恩神色略显失落,又说:“我是想,这楚帮主昨日与夏兄和颜姑娘初次见面,就把自己帮内的私事告知,在下也是出于好心想提醒你们三位,小心提防落入他的圈套。”
夏书恩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他这番话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警告,他是担心三人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会无意帮衬楚天阔,从而做了有损穆金波利益的事。
于是对他说道:“穆镖主请放心,他昨晚那么一说,我们只当春风过耳罢了,也多谢穆镖主的提醒。”
穆金波见他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心下一宽,“如此甚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姜牧尘这才明白过来:穆金波怀疑楚天阔觊觎自己那颗丢失的夜明珠,如若三人轻信楚天阔,那穆金波可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了,心下确实佩服夏书恩的机敏。
颜溪月还当他上门来有什么要紧事,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他自己,心中好生无聊。
接着,穆金波又脸色神秘的问三人:“三位昨晚可听见有什么动静了?我适才从族长那里过来,听说昨晚村里又失踪了四人,就包括我们昨夜救下的那对爷孙俩,还有杨寒。”
三人闻言,皆是诧异。夏书恩、颜溪月都是神困体乏,在各自的屋中倦极而眠,未曾留意过什么异样,而姜牧尘半夜只听见过几声狗叫,也没当回事。
颜溪月问道:“我们只听说平初不见了,先前还有人也失踪过?”
“是啊,这大半年来,松溪坞总共失踪三十来人了。族长已带人到附近的山头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