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松溪坞故意留下一些财帛,每次丢失时都未见有人潜入的痕迹,连箱门都从未出现过撬锁的半点痕迹,想这盗贼轻功了得,盗术也是一流,那必是傅九渊才能办得到的事了。”
夏书恩亦问他:“穆镖主就没怀疑过是身边人所为?”
“刚开始,我也怀疑过镖局内的随从,但他们的功夫我都是知晓的,想要伸手也瞒不过我,他们也没有理由做这种事。”
姜牧尘思索片刻,觉得傅九渊的行事风格大不寻常,“既然傅九渊的血砂掌这么厉害,那他为何还要伪装易容?”
夏书恩想了想后说道:“他结下的仇家太多,再厉害的人,再厉害的功夫也敌不过人多。
再说他本就擅长易容术,一来既能躲避仇人追踪,二来偷盗之时也易下手,对他而言,伪装就是一举两得之事。”
楚天阔、穆金波不禁点头默认,称赞夏书恩心细如发。对于这些夸赞之言,夏书恩早已习以为常,唯有颜溪月的嘉许才能让他侧头一笑。
瞧见颜溪月对夏书恩眼中满是爱意的神色,姜牧尘喝下去的酒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这场简单的宴席最终以夏书恩舟车劳顿为由而散。
此时的皖南正值初春,艳阳和暖。
颜溪月登上屋顶,展目远眺家乡的春景,一眼瞥见溪边的老槐树,便想起昨晚的经历,恐怕这是她自小在这长大后度过的第一个蒙上阴影的春天。
忽听得后门响动,她以为是柳妈要出门,随即传来一声呼唤,刻意压低了声调,仿佛怕什么人听见。
“溪月,溪月,你在不在家……”是个娇怯怯的女声,却不是柳妈。
她立刻听出这是打小的玩伴秋娘的声音,想到自己刚回家,还没去找过她,欢喜的立即下了楼。
刚要踏出屋门,屋子的拐角转出神色严肃的姜牧尘,颜溪月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师兄……”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姜牧尘便冷冷的说:“师妹,我有话要问你。”
“可是,秋娘她来找我……”
姜牧尘不管不顾的拽上颜溪月的手腕,把她拉到另一间屋子。
夏书恩听见门外有人在叫颜溪月的名字,半天也不见有人出去应答,他独自循着声音来到后院时,已经没了声音,更不见有半个人影。
他想门外的人或许已经走了,正要回屋时,发现靠门边立着一个大竹筛,边缘的角落里露出一小截淡黄色的裙角,便知里面躲了个人。
心想这人既然上门来找颜溪月,又要躲起来,八成是个小孩子在嬉闹,伸手掀开竹筛,立时惊了一下。
只见竹筛后面藏着的是一个十八九岁上下的妙龄少女,正是夏书恩昨日在田婶家门前遇到的那个神色冷漠的女孩,此刻她蹲在墙角,抬头望向夏书恩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之色。
“秋娘!秋娘!你个丫头又死哪去了?”
门外又有呼唤秋娘的声音传来,女孩连忙从他手中夺过竹筛掩饰自己的身体。
敲门声骤然响起,夏书恩打开门,竟然是昨天把他拦在半路上问东问西的田婶。
夏书恩虽感惊讶,但对方显然比他更惊讶,她瞪大了双眼,打量了他一眼,又望望他身后的院落,“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夏书恩只好开口问她,“在下夏书恩,请问老妈妈有什么事吗?”
田婶满脸诧异,“你跟她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