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外面出现了异响,颜溪月、夏书恩就匆忙赶到此处,刚才又跟这对发狂的祖孙一番较量,一时之间倒把杨玉芙给抛在了脑后,这时四下张望,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虽说杨玉芙也是有功夫在身,但松溪坞眼下危机四伏的状况,杨玉芙悄无声息的消失还是令三人感到心头紧张。
就在三人打算准备四下寻人之际,那被吊在树上的少年不得自由,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咔嚓一响,树枝应声折断,落地的少年犹似一只全身被包裹的毛虫,在地上蠕蠕而动。
忽听骨节咯咯作响,他的两只手臂同时从身后翻转至胸前,略一挣扎,手上绳索挣断,接着又将脚上的绳子也扯断。
夏书恩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人,心想这少年的力气比老人更甚,干脆将这少年击晕过去。
他正要出手,姜牧尘却抢先踏上一步,拉过少年手臂,咯的一响,两只手臂软踏踏的挂在肩膀上,双脚使鸳鸯连环踢去。
少年被他连续攻击的毫无还手机会,身体被踢的飞起,即将落地之处的空地上插了一根被削成半截的的竹尖。
竹尖是此地居民用以在水中刺鱼,为了方便制作,很多人会将半截竹子临时插在土中。
这样的竹尖若是直接插入人的身体里,多半是非死即伤。
这少年虽不分亲疏的伤人,但三人并无要杀他之意。
这一瞬间,姜牧尘即使后悔,也来不及弥补了。
就在少年的后背距离竹尖寸许之际,蓦地里白光一闪,一条银色长鞭倏然缠住少年腰腹,长鞭一甩,少年摔落在地。
他两只手臂已经脱臼,再也使不出力气,只靠一双腿勉力支撑站起,一个衣冠华贵的男子如风般落在他面前,将手心一粒褐色药丸塞进少年口中,强迫他吞咽下去,少年便似昏昏欲睡般软瘫倒地。
男子将手中长鞭在腰间一晃,那条细长而又柔韧的软鞭缠在腰上,不知情的人还只当作是腰带。
男子对怔怔出神的姜牧尘微微一笑:“牧尘兄,这小孩子怎么招惹你了,把你恼成这样?”
姜牧尘看到他,眼中又是惊讶,又是欣喜,“穆镖主!幸亏你来的及时,不然我可要犯下大错了。”
穆镖主笑回:“好说,好说。”目光看向姜牧尘身边的颜溪月、夏书恩。
姜牧尘便向两人介绍,“这位是鸿凌镖局的镖主穆金波,他已在松溪坞住了有一段日子了。”
他正要为穆金波引见夏书恩、颜溪月,却听见南方传来异响,颜溪月惦记母亲安危,四人忙循声赶去。
顺着异响,来到一座屋宇高阔的大门前,刚一踏进门厅,只见院内桌椅翻倒,茶杯花瓶都碎了一地。
屋檐下的柱子上捆着一个脸色灰败的瘦弱男子,他全身上下都被绳子捆绑结实,口中却吼叫不停,与方才发狂的那对爷孙不相上下。
穆金波见状,忙迈步上前,又将手中一粒药丸送入男子口中,他才渐渐昏睡过去,在场众人立刻松了口气。
颜溪月在人群中瞅见母亲,急步走到母亲身前询问平安。
原来,杨玉芙与她和夏书恩出门后不久,就听见族长这里出了动静,她来不及招呼,独自悄声来到此处。
杨玉芙轻松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倒是多亏了楚帮主的帮忙。”说着,眼神瞟向正与族长杨景山说话的男子。
即便她不提这位楚帮主,众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他身上。
此人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顶着锃光瓦亮的光头,他一个人的嗓门就掩盖了厅上数十人的说话声。
被绑在柱子上的瘦弱男子正是杨景山的独子杨寒,此刻他已吩咐下人将杨寒送入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