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忙止住话头,各自翻身上马,策马而奔。五人一前一后,朝西北方向驰行。
夏书恩始终紧紧跟随四人身后,双方相距里许时,一名随从调转方向,手中提了一柄大刀,直奔夏书恩而来。
眼前白光横胸劈来,夏书恩朝后一仰,既未受伤,也未落马。
那人长刀一横,又举刀朝他从头顶劈落,回刀之际,夏书恩早已立在马背上,一脚横空踢去,那人长刀脱手飞在半空中,落在夏书恩的手里。
他身子甫起,重新安坐马背上,手臂横挥,那人胸前中了一刀,滚落下马。
正准备策马追赶,又有一名随从横刀疾驰而来。
夏书恩举刀挡格的间隙,觑眼望见前方两匹马渐行渐远,心中不由得大为懊悔:“早知这恶人在此,就该带了霜华剑来。”
一连解决了两名随从,总该没有阻碍,但刚才这一凝滞,两匹马已经奔出丈余,只能望见两个背影在不断朝前移动。
夏书恩情知那两人的马脚程极快,纵目眺望片刻,心如电转,勒马调转方向,转而从小溪间穿过,奔了里许路,与那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正当他欣喜能追赶上两人时,坐骑竟开始慢了下来。
这才想起,这马跟着自己跑了大半日,没有百里,也不上数十里,又爬了半日的山路。
刚才又猛追了一阵,现下力气渐缓也是意料之中,但又不甘心眼睁睁望着这两个恶人从眼前逃脱。
心念一动,双腿夹紧马腹,上半身伏地拾了两颗石子,发力朝自己略近的马臀上掷去。
那匹马吃痛之下,人立嘶鸣不止,包师爷一个轱辘,从马背上跌落,剩下舵主一人仍催马疾驰。
夏书恩的坐骑此时气喘吁吁,夏书恩也知道它已尽了力,于是纵身而起,几个起落间就跃到了包师爷的那匹坐骑上。
换作平时,他肯定会下马点了他的穴道,奈何舵主奔驰的实在太快,也不敢轻易耽搁半刻时光。
心想包师爷一介文人,在山间没了马匹那是寸步难行,待自己解决了舵主这个***烦后再来寻他也不迟。
虽不知这四人在溪边休憩了多久,但马儿总归是得到了修整,现下骑的这匹红鬃马尽管刚才受了一击,但并不影响奔速。
此刻得了新主人的号令,顿时迈开长腿,奔行如飞。过不多时,就追上了舵主。
舵主听见身后蹄声越来越响,回头一望,夏书恩竟然就在自己身后,相距不过里许,于是举鞭击马,座下马匹奔行更快。
夏书恩自是不能任由他继续疯跑下去,手中还剩一颗石子,奋力朝马击去。
只听前方马儿嘶鸣一声,前蹄歪了一下,竟脚力不停,仍朝前奔驰,只是速度稍慢了一些。
见对方仍是没有停歇的意思,夏书恩只好取出别在腰后的那柄长刀,朝左前方掷了过去。
那柄长刀经过他手,在空中飞速旋转成了一个圆盘,打了几个旋之后,最终落在了马的前蹄上。
那奔行神速的马匹前蹄一跪,整个马身朝前扑倒,骑在他背上的舵主丝毫也不惊慌,迅捷一个起身,左足在鞍上一点,身子斗然跃高,稳稳落在了地上。
夏书恩勒马站定,两人中间隔了数十步的距离,一个怨愤对方紧追不舍,一个恼怒对方残暴毒辣,就这么相互怒目瞪视了良久。
舵主忽然厉声大喝:“明月堂已解散了,你非要阴魂不散,那昏庸的朝廷就这么值得你卖命?”
夏书恩哼了一声,“看来直到今日你仍是不知反省,残害婴幼,心肠歹毒至极!用不着朝廷,人人得而诛之!给你两条路,受审还是受死,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