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心痛的伸手去捧地上的米糠,驴子也因挨了那人的鞭子窜得老远,而纵马那人依旧不管不顾的朝前奔驰。
夏书恩在旁看到此景,立刻拾起一颗石子,击在马臀上,那马吃痛,立刻人立嘶鸣起来。
那人立时从马背滚落,抬头望见是夏书恩害自己坠马,起身的同时,拔出腰间一把匕首。
“敢坏了大爷的事,你不想活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刃朝夏书恩刺去。
夏书恩两手背在身后,抬起一脚踢中对方手腕,匕首脱手落地,又飞出一脚,那人单膝跪倒在地,嘴里仍在骂他。
“知道小爷是谁吗?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耽误了爷的大事,你吃罪不起!”也不起身,竟弯腰下去,伸手摸向左靴。
夏书恩看出此人的小伎俩,朝他背上一击,擒住他右手,再抓起时,那人手里又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果然他的靴子里还藏有暗器。
那人被夏书恩擒拿住,手腕吃痛,丢了手里的短刀,知道对方是个厉害人物,开始求饶,“大侠饶命!是在下莽撞,请勿见怪!”
夏书恩冷然一笑,“在这人少踏足的山道上都横冲直撞,若到了人烟市集之上,还不知你要怎地嚣张。你说我坏了你的大事,什么大事?倒要请教。”
那人痛的咧嘴,“请教不敢,我也只是个给人办事跑腿的,因事情紧急,才不得不夺路而行。”
夏书恩见他衣着纹路不似寻常百姓,寻思敢在枫阳县横行霸道之人,唯有县衙敢为之,“你是替何人办事?老实说来。”
那人目光躲闪,“跟你说了也没用,你得罪不起。”
“是不是徐大人?”
那人“啊”了一声,眼中大是惊异之色,“你、你怎会……”
“你要是再不肯说,将你吊在这树上,三天三夜也不许人救你下来!”此时的颜溪月已经替老人牵回了驴子,神色严厉的对那人呵斥。
那人脑门出汗,立刻招了,“别……我、我的确是被徐大人安排去执行任务,要到云溪村去杀个人。”
夏书恩忙问:“杀谁?”
“刘义。”
颜溪月心念电转,“这刘义不就是曾给林知县验尸的县衙仵作?”
那人瞠目结舌,“正是,正是。”
夏书恩很快便猜出了其中缘由,“刘义肯定知道林知县的真实死因,当年蹊跷失踪,原来是躲到乡下去,看来徐知县现在要杀人灭口了。”
至于为何要现在灭口,原因也很简单,只因夏书恩将育婴堂的篓子捅大了。
徐知县也猜到夏书恩若没死的话,肯定会重新彻查林知县死亡一案,即便刘义守口如瓶了这么多年,但死人比活人更能保守秘密。
颜溪月右手一抬,从袖中飞出一条绸带,将那人结结实实的给捆了起来。
那人脸色煞白,“姑娘……为何要绑我?”
“不绑你,难道要纵容你去杀他?”
说话间,颜溪月将他提起,横放在马背上,对夏书恩道:“找刘义的事就交给我,千万不能让梁润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