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时,眼神睥睨望向夏书恩,“至于这其中是否涉及有人挑拨嫁祸,大人一样不会放过他。”
夏书恩自然听出他话中含义,他毫不畏惧的抬头与包师爷瞪目而视,目光坚决,要一斗到底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包师爷最后一句话点醒了梁润昌,他怔怔的望着身边的夏书恩,立时清醒下来,不再与徐知县对抗。
便在这时,郭庆身旁的小厮指着人群突然大叫:“是你!就是你!”
徐知县忙问端由,那小厮一面手指人群,一面回答:“小的认出今早来育婴堂捣乱之人,就是那人故意把野狗放进后门,然后在外面大喊大叫,将事情闹成现在的地步。”
小厮指认之人正是六子,初时在人群中大叫的人也是他在夏书恩的授意下喊出。
只因他个头矮小,喊完这句话就蹲在地上,以致徐知县等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他因蹲的时间长了,双腿酸麻,想站起身缓一缓。
恰好小厮也一直盯着外面的人群,正是这一瞥,就认出了六子。
两名衙役将惊慌失措的六子从人群里揪了出来,徐知县计上心头,喝问六子为何出现在育婴堂的后门。
六子大气也不敢喘,眼神瞟向夏书恩,见他轻轻点头,便如实说了自己的小名,清晨遛狗时,看到育婴堂的后门开着,狗便冲进去,自己根本拉不住。
他本来想进去把狗牵出来,谁知门里的小厮要把自己赶出去,还对自己破口大骂。
小厮认真盯了他半晌,忽然一拍大腿,又是一声惊叫:“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经常在我们那附近要饭的叫花子!”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眼前的六子穿戴整齐,俨然是一副普通百姓装扮。
郭庆眼珠一转,对六子喝道:“难怪近日总听下人说,一到晚上,后院就有人爬墙,我还当是个把小贼,尚没在意,没想到这贼竟然是你!想必栽赃嫁祸育婴堂之人是你,没错了!”
徐知县上下打量他:“看你这身行头都是新制,想必也是偷来的。”
“不,不是!”六子摇头否认。
包师爷眸光阴冷,凝目望向夏书恩,“如不是你偷来的,那便是有人送给你的,快交代那人是谁?”
“我……”六子吓得额生冷汗,眼巴巴的望向夏书恩。
此时的夏书恩依然神色坦然,毫无惊慌之色,“他……”
正要说出口,人群中又有一人高喊:“他是我的随从!”
夏书恩正欲为六子解围,薛天辰在堂外一声高喊,不顾衙役的阻拦,强行走入公堂。
“六子是我的随从,是我叫他出去遛的狗,他的衣食用度自然也是我给他的。”
徐知县见他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视自己于无物,脸色愈发难看,“他前些天还是街上的叫花,怎么今天就变成你的随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