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明白,如果这里每死一个人,就让另一人来代替死去的人,甚至连名字也顶替了去,这样下去岂不乱套?
听完薛天辰的疑惑,任六一叹:“看来,你们头儿还真是什么都没跟你说。”
对于这个神秘组织,一来薛天辰的确什么也不知,二来正好借机套他的话,佯装一副()
伤心痛惜的神情。
“兄弟说的是啊!你说,头儿连我亲弟弟死了都不告诉我,哪能跟我说这些呢?
若不是遇上你这么位好心的大哥,我至今还蒙在鼓里。兄弟既已告诉我弟弟的事了,不如干脆就把这里头的事一块告诉小弟吧,改天小弟请你喝酒。”
任六正待说话,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一道石门前,侧过身来望着他。
薛天辰以为自己犯了这里的忌讳,怔在当场。
“怎么?咱们都是自家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任六不答他的疑惑,只抬头瞄了一眼石门上方,“到了。”
薛天辰抬眼望去,昏暗的火烛下,石门上书两个大字:“药库”。
任六旋转机括,石门缓缓而开,扑面而来的是硫磺、硝石的刺鼻气味。
任六又从腰后取出一把钥匙,打开沉重门锁的同时,回答了薛天辰的疑问。
“我们“人”字号的进来只干些粗活累活,只有能力优秀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天”、“地”两个队伍。我刚调过来,还没做好腰牌,自然就先替代你弟弟。”
“那你们“人”字号没有腰牌吗?”薛天辰嘴上问着,眼里却时时凝视门内的情景。
任六继续往里走了几步,继续回答薛天辰的问题,“有,但不刻名字,各方面的地位和待遇都比不上你们。”
他紧随任六迈步入内,里面约有两个厅堂大小的库房里,整整齐齐的摆满了炸药。
原来,石门外写的“药库”的药不是食用的药,而是炸药的药。
石壁上糊了厚厚一层夯土,意在隔绝石壁内渗出的潮湿之气,又在地面铺了一层芦苇、杂草,之上又铺设木板,最后才放置炸药。
吊顶上悬挂数只灯笼,足以照亮库房,明火也难以触碰到下面的炸药。
除非这秘道内发生巨大的震动,将那灯笼震下来。
否则这里一旦发生爆炸,不仅下面的人无一幸免,连地面上的人都会受到不小的波及。
任六准备去搬东南角的一箱炸药,被薛天辰拦下,他想趁自己的身份没暴露前多探听一些消息。
“兄弟,咱们整天累死累活的在这下面干活,好不容易没人看着,干脆就在这歇会儿,说说话。”
任六眉头一皱:“要是耽误了大事……”
“不聊太久,不耽误事。话说,你既然是刚调来不久,怎么上面就放心让你来做这么重要的事?”薛天辰随意挑了处草堆坐下。
任六也坐下稍作喘息,“本来这种事是轮不到我的,前些天,头儿让我搬几箱炸药进来,看我表现不错,就把这事交给我了。”
“这么说,你回家也算是有面子了。”
任六带着异样的眼光盯着他,“连这都不懂,你是怎么在“地”字号待这么久的?要不是这两队的人要层层筛选,我都要怀疑你是新来的了。”
薛天辰心里闪过一丝慌张,讪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能一直待在“地”字号。可能是头儿看我老实吧,也就今天见到兄弟觉得有缘,所以才多问了几句,莫要见怪才是。”
其实,真正新来不久的是任六才对,薛天辰这么一说,他还真信了。
“哦,原来如此,那是兄弟我冒犯了。像咱们这样,不是六亲无靠,走投无路的,谁会来这鬼地方。
来了这儿,就等于把自己的命拴在明月堂了,除非死了才能获得自由。看你还有个兄弟一起进来,难怪你以为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