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暗中查探近四年的时间,甫一听见薛天辰三人谈论到“明月堂”,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然入眠。
结合夏书恩、颜溪月、薛天辰,以及陆涛所知悉、探听来的消息,四人已基本理清他们在枫阳县所遭遇整件事情的脉络。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遇到的杀手也好,梁润昌经管的育婴堂也罢,甚至是现任知县徐文礼,无一不是在为一个叫“明月堂”的组织办事。
明月堂在枫阳县的地底建立了不为人知的地下秘道,用来联络和处理他们要做的秘事。
他们先是控制本地县衙,然后由县衙出面主持建设育婴堂,再推选出一个能令百姓都信服的话事人来经管育婴堂。
接着,育婴堂就打着收留弃婴的名号,大量接收从各地送来的孩子。
除此之外,明月堂又收买此地的客栈,从住店带着孩子的客人下手。
利用四通八达,错综复杂的秘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孩子,源源不断地将这些孩子送到明月堂。
薛天辰仍是眉心不展:“我们虽然大概了解了明月堂、育婴堂和县衙,甚至是客栈之间的联系,可我们还是不知道,这明月堂要这么多的孩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颜溪月听他说起孩子被装进箱子里的经历,心中一惊,“你们可还记得那晚我们在秘道底下,他们的舵主就进来了,我们躲进的那些箱子里,就有几个手指大小的洞。
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想来,那些箱子就是他们用来装运孩子所用,孔洞就是留作呼吸之用。”
夏书恩撇过头去,望见薛天辰满脸怒容,便知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抢在他前头说道:“越是接近真相时,我们越要沉住气,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小不忍则乱大谋。
就算我们现在知道了明月堂要做的事,可这个组织究竟有多大,他们有多少人,为何有那么多人会死心效命于他们,甚至不惜以自尽的方式来保护明月堂的秘密,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
现在我们只有三个人,想要对抗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正面起冲突只能是白白送了人头。倘若我们真的出了事,那还有谁能救得了那些孩子?”
“知道,不然我在那下面早就动手了。”
薛天辰虽然性烈如火,有时鲁莽冲动,却也清楚此事绝非一人能轻易解决。
颜溪月喝了一口茶水,脑中闪过一念,问向薛天辰:“你不是说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去做吗?”
“哎呀!险些误了大事!”薛天辰被她这么一提醒,猛地一拍脑袋。
“明月堂在紫云街的秘道塌了,已经有村民下去想要一探究竟。
明月堂的舵主想趁机将秘道炸毁,以此来警告所有想要下去挖秘道的人,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得想个办法阻止才行。”
夏书恩也神色凝重起来,“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本月十五。”
夏书恩沉吟片刻,“还有三天时间,但愿一切还来得及——天辰,我们现在就到紫云街看看去。”
颜溪月心里忽地一跳,忙问他:“你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明月堂?”
其实如何应对这个麻烦,夏书恩心中也没底,见她眉间深有担色,为了避免让她担忧,故作轻笑道:“明月堂不是也没有阻止居民去挖掘他们的秘道吗?
那我们也没必要去阻止他们要做的事,起码,不死人还是能做到的。眼下,陆涛的伤势尚未痊愈,吴知县也需要有人看着,你暂且留在这里,危险的事,交给我就好。”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颜溪月心想他一定想好了万全之策,便叮嘱他们二人注意安全。
陆涛从坐下时就一直神色黯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