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稳妥无漏后,任梅双就足踏仙云,随缘而行。
天界之大,对他来说,尤如细虾置身无边大洋!只要低调就逍遥自在。
与任梅双想像不同。天庭是等级森严,但天庭体制之外的天界生灵,却自由得多。而且当散仙的比当仙官仙差的多太多了。至少十停中有七八停是散仙,这与下方灵界的情况相反。
由此,任梅双发觉,这天界是暗潮汹涌!有种雷雨欲来风满楼的兆象。
整个上明天界,以天庭为最高权力中枢,之下为天州,天州之下即为天郡。
而天郡之下,辖治若干城邑乡野。除了仙修外,更多的是天民。所谓天民就是没有仙根的无修之人,或者是劣质杂根,修为迟滞成为了仙修的人。
这些天民在仙灵气滋养下,活过几千年是寻常得很。只是需终生耕种,劳役持久,世世代代,皆不可迁徙,是天界等级中最低层的人。属于自养奴隶一般,由天庭州郡征役使用。
对天民来说,最大的愿望,是子孙中出现有仙根的人,这样可以修炼升阶,到虚仙阶,就可以在乡邑做乡勇邑丁!到实仙阶,可以当小吏,也可以去外地寻得宗门拜入。成真仙后,就可以参为天兵,立功为天将后,亦可博得前程,使家族子孙高人一等,享受寿元无尽,荣华无限。
只是天界仙修,都是长生不死之身,爵位职差只有那么多。上层肯定是变不了,中层亦只是调节,往下就是压制排挤。天庭再怎么因人设位,也不可能安排那么多仙修做官。
因此,天界散仙的数量,多不累计。这散仙没有仙官享受的供养资源,天界中的各种资源又一律归天庭所有,擅自盗取者杀无赦,天庭专门在各州郡设有巡捕,巡查极严。故而散仙们都是私下交易,获取资源。
天界的黑市,比下面各个灵界还多。这就是管束越严,越有野蛮生长的劲头。
高高在上的天庭,是不允许出现一点不轨之事。但地方州郡,则是在上令与下宜之间,取个平衡。到城邑乡野这一层面,更是把天庭当外事,他们顾忌的是自身利害与家族之利益,成为豪强是必然之径。
何况,经过神明天庭分崩为三大天庭,三大天庭之一的苍明天庭,由改朝换代为当今的上明天庭。这种天界之主更迭,对这此下层豪强势力来说,是不值得効忠,唯有自保才是良策。甚至有些大势力的豪强,瓜分本地资源同时,对天庭的逆心不轨,隐伏甚多。
更有人招募散仙,以资源供养,积蓄实力,为天界大变时,做准备。
任梅双就混入一处叫“定波仙庄”的地方。
这仙庄是姓谢的豪强所建,仙庄内有四五百位当食客的散仙。任梅双虽是比较低阶的实仙阶,但他是阵法仙修,这在定波仙庄内,反而享受高待遇。
任梅双住的厢房,左右有两位真仙阶的修士,一位叫车奢!一位叫蒋信。
这二位是健谈之士,常与任梅双一起在小院内,品酒谈论见闻,从传言到奇异玄怪,侃起来没有几天是歇不了的。
任梅双倒是从二人说论中,了解一些天界的故事。
这一天,三人又围聚一起,这回不是闲聊,是说正事。
就是过两天后的黑市交易。
任梅双作为偷渡到天界的,对天界散仙的黑市,是不太了解。车奢与蒋信的说法,天界黑市,除了防备天庭巡捕抄窝外,还得防“黑吃黑”。打劫黑市的事,是经常发生。
按车奢的建议,就是他们仨,结伴一起去黑市,彼此有个照应。
到了开市那天,这仨就找了个借口,离开定波仙庄。佯作是游玩风景,半途隐匿一处,坐等天光暗下。